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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東西,它出現在這個夜晚,難以捉摸,無法預見。在過去兩小時裡,風漸漸大了起來,橫掃過大地,風裡有著某種氣味,隨之而來的是彼得一直以來都想拋諸腦後的不祥氣氛,這種氣氛模糊不清,卻又揮之不去。僅僅感到了這些,有時僅僅感覺到這些就已足夠了,他要保衛他現在擁有的一切,即使那只是戴爾布羅峽谷中的一個由木頭和帆布搭成的棚子。但除了岩石、石塊、木頭和帆布之外還有別的。還有那個叫索妮婭的女人,那個叫溫切爾的男人,還有他——彼得,他們已經在這高原沙漠上達到了某種均衡。並且,在他生命的這個時刻,他決心要維持這種滿足之感。對於彼得而言,他已經別無其他去處了。
也許他在桂帕山側感覺到的一切都是不真實的;也許夜晚會離去,白天會一如既往地到來,並不會帶來任何惡果。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回過頭去看一看,對自己的恐懼自嘲地笑一笑。而現在,他則扮演著一個謹慎哨兵的角色,在這高原沙漠裡被風吹得東倒西歪的香柏樹和牧豆樹間,他組成了一道一個人的糾察線。
一群野豬漫無目的地朝他的方向奔來,一邊拱著地一邊噴著鼻息。在它們離他還有五米的時候,他壓低聲音,尖銳地朝他們喊了一聲,野豬們四散躲進了矮樹叢裡。
在泥磚屋裡,索妮婭在自己的床上翻了個身,看了看身邊的鐘。剛剛過去的白天讓她感覺很累,而過去三小時她根本無法安心入睡,這同樣讓她疲憊不堪。現在是三點鐘,鬧鐘再過半小時就會響起。在她臥室門的另一側,帕布羅的鼾聲震耳欲聾,幾乎蓋過了夜風穿過香柏時的哀號聲。有時,當窗戶沒關好、風趁隙而入的時候,那聲音聽起來就像是一個女人在尖叫。
她又躺了下去,任憑思緒起伏聯翩。在這樣的凌晨時分,她通常都會想起那個她十五歲時丟掉的孩子。她曾愛過一個年輕的聖地亞哥水手,他長得很英俊,在她認識他的那幾天裡,他的紅色頭髮、淡雀斑面板與她的棕色頭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種對比讓她深深著迷,並從中找到了一種性慾的亢奮。現在那個男孩子應該已經三十八歲了,她思忖著他是否會像他父親那樣高大強壯。她還記得那年輕水手肌肉糾結的前臂,也依然記得他走路的樣子,她從沒見過那麼大的腳——尺寸是EE、長度為十三號。這是她問起時他告訴她的,也是她保留在記憶裡的許多隨機事件之一。
當她最後一次去信想找到她幼子的訊息時——也許她想至少可以給他寄封信——她被依然留在洛杉磯的親戚勸阻了,那親戚只告訴她,他已經有了一個挺好的家庭,現在正推銷著計算機零件,幹得挺不錯。在這個晚上,正如在許多夜晚一樣,她思忖著他去了哪兒,是怎麼去的,還有她是否還能見到他。
司機放慢了車速,讓康尼車漸漸慢到幾乎停了下來,然後踩下了剎車。前燈照在了他們前頭的大橋指示牌上:“斯萊特溪谷”。
“行了,這就是目的地,”司機說道,“牧場大門應該再有一公里,或稍微過一點兒就到了。再給我念念地圖底部的那些註解。”
馬蒂又展開了別人給他們的那張紙,用手電照著讀道:“上面說這地方有兩幢房子,我們的目標在離主屋很近的一幢泥磚房裡。泥磚房是他媽什麼玩意兒?某種水泥、磚頭或別的東西造起來的房子,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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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長夜》第十二章(2)
司機開著林肯車緩緩地駛在九十號公路上,尋找著牧場大門。“是啊,我想是這麼回事兒。我想那是某種老式的水泥磚房。”
“這黑洞洞的我們怎麼才能區分出是水泥還是泥磚或別的呢?”
“我猜我們得用上我們的手電,馬蒂,除非你有更好的主意。嗨,我們到啦。”他向右轉,驅車駛上一條牧場道路的路口。車前燈照亮了一扇牧場鐵門,門邊兩側各有一個“禁止逾越”的標識。
“這是什麼鎖,馬蒂?”
“是電子鎖。沒法兒撬,因為根本沒有鎖孔。我拿貝瑞塔轟上一兩槍可能就能把它給廢了。”
“我可不這麼想。你也許能炸掉那把鎖,但插好的門閂只會僵在那裡。另外,使槍聲音太響,太麻煩了。”
馬蒂再次拿出了那張手畫的地圖。“我不會走路的,如果你再想著讓我走路的話。我不能穿著這麼好的鞋子穿過這個該死的沙漠,這裡狂風呼嘯,漆黑一片。你該不是在想著這回事吧?”
“馬蒂,我們要做我們必須得做的事情來完成這項工作。事情就這麼簡單。我記得地圖上還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