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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妹妹在我爸懷裡咿咿呀呀地說著什麼,我也不懂兒童語,聽不懂,就看到我爸沒理我,他低下頭跟我妹妹玩,親她軟軟的小臉,不發一言。
這種氣氛往往是最讓人難受的,比如現在,我就特別難受,我突然希望,他打我一頓也是好的。
媽的,我現在也還難受呢,我跟別人不一樣,這在我們這個小小的農村,從來沒有發生過的,我都沒見過。
我也不敢跟別人說,讀了這麼些年的書,如果再不知道這樣不正常的話,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因為都一片靜靜地沒有說話,我也餓了,所以索性坐下來吃飯,我媽做的我最喜歡吃的米飯,炒的我最喜歡吃的土豆。
我有點兒感動,每次我一回家,他們就會做我喜歡的東西吃。
這次也不例外。
我媽問“怎麼樣?莊稼還好嗎?”
我爸抬手夾了一筷子菜,有點兒遠,他頗費了一番功夫,我急忙把那盤菜往他那邊挪了一點。
他嘆了一口氣,我才看到,他頭頂上已經隱隱有了白色的痕跡,雖然不多,但是硬茬茬地豎著,一眼就能看到。
我眼觀鼻鼻觀心,不說話。
“我打算跟文博一起出去打工,現在種地也掙不了什麼錢,到時候顏顏長大了,要花錢的地方還很多。”
他說話之後我也意識到了,我這兒馬上就高中了。我妹妹到時候也得上學,單是學費就是一筆不小的花銷,這時候雖然已經有人傳著說國家要讓免費上學了,但是隻是傳傳,並沒有真的,所以我們兩個人加起來,這錢也是隻多不少。
誰知我爸又看了我一眼,說“肅肅要是考不上一中,就也去打工,你給我聽好了。”
我訕訕笑了,說“嗯。”
不愧是我爸,連這狠話都喊我小名,一點兒威懾力也沒有。
“啪”,一巴掌扇在了我臉上,我頓時愣了。
我妹妹開始哇哇的哭,我媽把她抱起來在懷裡哄,她有個毛病,就喜歡動,抱著她的人不停在地上走,她就不哭了,現在我媽晃來晃去的,她果然不哭了。
我爸的手又伸了過來,我躲了過去。
我還在想著,你不是要跟二叔一起出去打工了嗎,為什麼臨走前要打我一頓。
“你他媽的不學好,我辛辛苦苦掙得錢,你就去學校打架抽菸,你長本事了啊,什麼都幹,不想上了給我趁早回來!”
他變得異常暴躁。
我媽在一旁看著,也沒有勸。
臥槽啊,誰告訴他們我抽菸的?!
幾年前我們這裡才剛剛沒了交公糧的這個東西,種地的人就漸漸的少了,很多人都出去打工,我爸就租了別人的地來種,我小時候還會去田裡幫忙,長大以後就再也沒去過,連現在種什麼都不知道。
臉上火辣辣地疼,我有點兒火,卻不知道對誰火,只站著不說話。
“我下星期就走,你老師今天打電話了,讓你明天就去學校。你在家好好給我想想,抽菸?我他媽的都不抽菸,你跟哪兒學的?”
我爸坐下去,年久的沙發陷下去一個坑。
我沒敢動。
我媽說“好了,吃飯吧。”
我還是沒敢動。
後來我爸才說了一句“坐下吃飯,明天上學,再讓你老師把你趕回來,你就永遠也別去了。”
我夾起一筷子土豆塞進嘴裡,臉上火辣辣地疼,我覺得特別憋屈,不過這種憋屈顯得不那麼重要。
肯定是孫師太捨不得我這個好學生,才跟學校求情的吧。
學習好是個死條件,有時候能帶來很多好處,我明白了李檬園那個笑容的含義,我覺得有點兒累。
吃過飯又去睡覺,像是怎麼睡也睡不夠。
晚間吃飯的時候,沒看到我爸,也不知道是去哪裡了。我就問了一句,我媽正抱著我妹妹哄著,看我吃完了,就讓我先抱著。
跟我說“去你徐伯家了,等會兒回來,好像是要一起出去打工的,要商量商量。”
說起徐伯,我倒是想起了另外一個人。
是我的發小徐向前,他現在,好像是在哪兒學畫畫來著,挺有出息的,比我強,就是好久沒見了,也不知道現在在不在家。以前我過星期的時候總是會去他家看看,現在我們也沒有別的比較快的聯絡方式,想見一下還得到對方家裡去,還得看看有沒有人。
我妹在我懷裡朝我瞪著眼,眼睛這麼小,還沒我的大,我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