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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蝶羅蓮姥姥已由南棚飛身而至。
她從軟鞭上看出是恨之入骨的徒弟。
毒蝶身甫落下,伸出一隻乾瘦的手腕,嚮明明軟鞭伸手便抓去。
明明聽到毒蝶聲音,已嚇得魂膽俱失,哪還顧得傷人,忙閃步躲開。
正在此時,“颼颼颼”臺下人影晃動,躥上三個人來。
杜衡、靈空長老、林斌三人幾乎是在同時縱落臺上,杜衡足方落地,寬大的袍袖已運足全力,猛向毒蝶羅蓮姥姥背後拂去,同時喝道:“毒蝶拿命來。”
毒蝶忽感一股強風由背後襲來,忙不迭舍下明明,急轉身劈出一掌,兩股勁風相撞,“嘭”地一聲大響,整個臺上被震得微微晃動,旁觀之人無不暗驚這兩人功力深厚。
毒蝶臉色一沉,說道:“鬼才人魔,今天的事你竟敢插手,難道不怕你師兄馬其熊找你算帳?”
杜衡冷笑道:“我正要找你們二毒,為我那親家胡龍華討還血債!”
說罷,袍袖翻飛,霎時間已將毒蝶裹在勁風之中。
毒蝶也不稍讓,身形飄忽不定,在袖影中穿來插去,兩隻瘦骨嶙嶙的手掌,十指尖尖,逼出十縷銳厲勁風,不離杜衡要害。
臺下各路英雄何嘗見過如此武功幾入化境的高手相搏,一時都屏息靜氣,看得呆在當地。
二人招式都極詭異能事,林斌在一旁暗暗驚歎道:“真不愧是武林中的老前輩啊……”當靈空長老縱落臺上時,明明正嚇得花容失色,一見靈空長老上來,只叫得一聲“伯伯”,眼淚幾乎奪眶而出。
她平常在毒蝶的淫威之下,已養成遇事畏懼的性格,此時由毒蝶指下逃出,乍一見到靈空長老,正如一個小孩在萬分恐怕中遇到父母一樣,很想抱著靈空長老痛哭一場。
靈空長老是出家人,但他很瞭解此時明明是何種心情,於是他輕輕拍著明明的肩背,腦子裡掠過剛才林斌說的那句話“她就是你老人家的侄女明明”,現在明明又叫他“伯伯”,他也無暇思慮,脫口說道:“好!你跟斌兒都叫我伯伯,我真高興有你這個侄女兒。”
明明一掃剛才的恐懼,搖搖頭道:“不!您老是明明的親伯伯!”
她說著真的哭了,那不是害怕而哭,是傷感身世而哭,邊哭邊將別後遭遇以及負傷醫療、母女相認經過簡要地敘說出來。
他們簡直忘了處身鬥臺上,對眼前這一幕激烈的拼鬥視若無睹,喋喋不休地敘著家常。
法靜在餘樂義威迫之下,悲憤填膺,恐懼萬分,正自猶疑不決,突見數人躥上臺來,其中一個道士對付假林斌,鬼才人魔杜衡上來後即與毒蝶拼鬥一處,接著上來的是一個發眉皆白的老和尚。
最後便是這肩背猴子,形同叫花的少年,而且剛巧落腳在自己身後,驚怒之下,回身便是一掌,同時喝道:“下去!”
林斌肩頭一晃,白影微閃,白靈兒已遞出一掌,與法靜打在一處,兩招甫過,法靜已驚得直冒冷汗。
林斌對這場靈隱大會似是胸有成竹,站在臺邊狀似悠閒,靜靜地觀看杜衡與毒蝶相搏。
此時反而冷落了鐵筷子餘樂義,這一連串的突變倒使他站在當地有點兒不知所措起來。
陡地,他忽見“林斌”臉色紫漲,像是張口欲叫,可是又沒有聲音,接著便見他手腳抽搐起來。他臉上微露欣喜之色,一個箭步竄到正倒下去的‘林斌’身旁,極快地從‘林斌’手上奪下丐幫信符。
靈空關心“林斌”安危,急近前一看,頓時手臂顫抖起來。
林斌也忙縱過去,這時餘樂義驚慌地躍到臺的右側,林斌掃了他一眼,轉對靈空長老道:“長老,他怎麼了?”
“死了……中毒死的,可憐一身奇學的斌兒!竟然為人暗算。”說著,淚珠一顆顆地落了下來。
林斌見此情形,心中忽地一動,隨即昂然說道:“不!伯伯,他不是林斌,林斌在此。”
林斌這一叫,在場諸人無不驚訝,只有餘樂義做賊心虛,轉身就想縱下臺去。
林斌忙運丹田氣,大聲喝道“站住。”
這一聲有如晴天霹靂,震耳欲聾,不只餘樂義懾服於這一聲威勢之下,就是正在酣鬥熾烈中的杜衡與毒蝶也不禁住手觀看,臺上臺下所有不認識林斌的人,眼光都集中在這傳奇人物身上。
小白靈在林斌大喝聲中也蹦回來,又復縱上林斌肩頭。
餘樂義一怔之後,甚感臉上有些掛不住,忙駐足回身,佯充強硬地道:“小子!我走我的,你攔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