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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事後從不承認。不多久,濟馬也進入畫面,接著我聽到他的聲音。他說:“你這混蛋。”停了一下後,他不想用長篇大論混淆我的腦袋,又說出同樣的話:“你這混蛋。你這可憐的混蛋。”

月宮 3(1)

我在濟馬的公寓裡待了一個多月。兩三天後開始退燒,但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都全身無力,連要站好都很勉強。剛開始凱蒂大概一個星期來探兩次,但她話很少,多半待個二三十分鐘就離開。要是當時我多留意一下情況,也許會覺得納悶,尤其在濟馬說出我是怎樣獲救以後。這真是奇怪,畢竟,一個人花了三個禮拜翻天覆地來找我,等找到後怎麼會變得如此保留。但事情就是這樣,我也沒去質疑。當時身體那麼虛,什麼都質疑不了,我就這樣坦然地接受她的來來去去。那些都是很自然的事,具有支配性和必然性,就跟天氣、行星的運轉或是每日午後三時透過窗戶灑進屋裡的陽光一樣。

休養期間由濟馬負責照料我。他新家位於舊西村出租公寓的二樓,木條撐起來的房屋昏暗無光,塞滿書籍跟錄音帶:兩個相連卻無門相隔的小房間,一間裝置簡陋的廚房,一間無窗的浴室。我明白讓我待在那裡對濟馬來說是多大的犧牲,但每次要表達謝意時,他就揮手示意我住嘴,裝出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他自掏腰包養活我,讓我睡在他床上,卻一無所求。同時他又很氣我,口無遮攔地說他有多討厭我。不只是因為我的行為像個低能兒,更因為在過程中我還差點把自己害死。像我這等智商的人竟然會幹出那種事,實在是不可原諒,他說。簡直是荒唐到了極點,頑固得莫名其妙,簡直是發神經。要是有麻煩,幹嘛不向他求助?難道我會不知道他願意為我做任何事?對於這些責難,我無話可說。我能體會濟馬感覺很受傷,對此我覺得慚愧。隨著時間的過去,我愈來愈難理解自己一手造成的災難。我原以為自己是英勇奮戰,到頭來卻變成我只是在展示懦弱最難堪的形態──自鳴得意於對世界的藐視,拒絕乾脆地面對現實。如今我只剩懊悔,對自己的愚昧一籌莫展。在濟馬家的日子一天天過去,隨著身體逐漸復元,我明白自己必須重新開始。我想贖罪,想補償所有仍舊關心我的人。我厭倦自己,厭倦自己的想法,厭倦要為自己的命運擔驚受怕。最重要的是,我覺得有淨化自我的需要,對自己一切的任性妄為徹底悔改。我要揮別絕對的自私自利,決心到達一種全然無私的境界。我要在想到自己之前,先想到別人,我不斷提醒自己要盡一切努力來消除我造成的傷害,這麼一來也許能開始在這世上成就些什麼。當然啦,這是項不可能實現的計劃,我卻抱著近似宗教狂熱的心情執意去進行。我想讓自己變成聖徒,一個不相信上帝的聖徒,四處流浪廣施善行。無論現在聽起來有多荒謬,我相信那正是當時我想做的事。我渴望獲得一種確定性,而且我願不惜一切代價去獲得。

然而眼前仍有一項阻礙。雖然命運最後還是眷顧我,但那已是間不容髮的地步。體溫回覆正常後的一兩天,我下床去洗手間。我想那是晚上吧,濟馬在另一個房間埋頭工作。上完廁所拖著腳步慢慢走回房間,我注意到維克托舅舅的豎笛盒正放在地板上。打從得救那時候起,我壓根就沒想過它,而看到它樣子那麼糟,我突然覺得驚恐萬分。黑色的皮殼多已脫落,剩下來的也鼓起龜裂。它禁不起中央公園裡的風吹雨打,而我很想知道雨水有沒有滲進去、樂器有沒有受損?我撿起盒子爬上床,做出最壞的打算。解開鎖掀起盒蓋,還沒來得及檢查豎笛,一個白色的信封飄落在地上,我這才明白自己大難臨頭了。那是兵役委員會的來信。我不只忘了體檢的日期,連自己收到那封信的事也忘得一乾二淨。就在那一瞬間,所有的事情似乎又向我逼來。我現在大概已經變成逃犯了吧。假如真的錯過了體檢,然後政府也簽發了逮捕令──那表示我得付出慘痛的代價,後果的嚴重性難以想像。撕開信封,找到印刷函貼在空白欄上的日期:九月十六日。這對我來說毫無意義,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今天是星期幾。我已經喪失了看鐘、看日曆的習慣,連猜都沒辦法。

“有個小問題。”我問仍在俯首工作的濟馬:“你知道今天星期幾嗎?”

月宮 3(2)

“星期天。”他頭也不抬。

“我是說日期。幾月幾號。不必說哪一年,這個我還很清楚。”

“九月十五。”他依舊頭也不抬。

“九月十五?”我說:“你確定?”

“我當然確定。千真萬確。”

我躺回枕頭裡,閉上眼睛,喃喃地說:“太好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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