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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儘管放心。我不會在家很久的。”
林老實氣得連臉帶脖子都紅脹起來,他跳腳嚷道:“去叫你娘,叫你三姐來!”
梅月站著不動,倔強地道:“爹,這是我的事,不用叫別人。我就是這個意思,誰勸也沒用。”
林老實氣極,伸手就要去打梅月,卻被李鐵嘴給攔住了:“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
屋裡的吵嚷聲自然也引起了桐月和荷月二人的注意。桐月在收拾東西,荷月在收拾獵物,兩人聽到動靜就趕緊跑了過來,荷月手中的刀甚至來不及放下就來了。
桐月一把拉過梅月,瞪著眼盯著林老實,冷冷地說道:“我看你敢打。”
林老實不由得被桐月的氣勢給震了一下,他本想就此做罷,但一想到還有外人在面前,為了面子他也要強撐,他這一轉念就真的要去打梅月,桐月剛要伸手去攔,卻見面前刀光一閃,一柄帶血的大刀橫了過來,林老實的巴掌剛好擦過刀尖,頓時血流如注,他跳著腳叫痛,李鐵嘴也變了臉色,白氏去鄰家借東西也回來,聞得叫聲趕緊跑過來檢視包紮。
包紮完畢,林老實自然不能放過那個遞刀的人,這人除了荷月還能有誰。
林老實罵她,白氏嚷她,荷月卻只撇撇嘴絲毫不放在心上,桐月在旁輕描淡寫道:“她又不是故意的,她看爹要打姐姐,情急之下就上來阻攔,就忘了還有刀在手了。”
林老實怒火充塞心口,但卻再也不敢胡亂打人,只顧一個勁地嚷痛。
李鐵嘴看林家亂成這樣,再呆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便提出告辭。
臨走時,他看看梅月又是搖頭又是嘆息的,梅月只是客氣地送他出門,其他再無別話。
李鐵嘴剛跨出門檻,就見桐月又追了上來,她正色叮囑道:“李叔,你一是要按我四妹妹的原話轉達;另外,明天我家派人去拉嫁妝,還有再替我轉告李家一句,若是以後我聽見詆譭我四妹一句話,我還會上門的。”
荷月也提著刀追出來道:“喂,老頭,你也替我轉告那老王八全家一句話:他們再敢說個不字,我就扛刀上門。”
李鐵嘴心裡發怵,強作笑顏道:“好好,我定會轉告。”說完,便狼狽地離開了,連頭也沒敢回。
次日清早,桐月就叫來福以及幾個村民去李家拉梅月的嫁妝,梅月沒有親自去,嫁妝卻是一分不少地拉了回來,李家不敢剋扣一分。
嫁妝拉回村子時,道路兩旁站滿了人觀看,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大家都不理解梅月為何這麼輕率任性,不就是夫妻倆打個架嘛,至於就這麼回來了嗎?他們更不理解桐月,不幫著勸和就罷了,怎麼還敢主張合離呢。聽說她還讓她娘離了她爹呢,這孩子真不知是咋想的。不都說讀書能讓人明理嗎?她們姐妹咋越讀越糊塗了?由此可見女人無才便是德是對的。
眾人挨挨擠擠,議論紛紛。這些嫁妝和這些話卻觸動了此間兩個婦人的心思。哪兩個人?一個是楊大嬸。原來桐月雖然跟白氏透漏過自己的心思,但白氏一直沒跟楊家說透,她還指望著女兒能回頭。楊大嬸看到梅月的事又聽著村民們的議論,心裡不由得再生了別的想法。
另外一個人,就是孫寡婦。孫寡婦今年三十來歲,她身材高大,面旁瘦削,高顴骨薄嘴唇,面色白中帶黃,一雙細長的眼睛微微上挑著。她長得不算好看,真論五官跟白氏年輕時差遠了,但她衣裳簇新,頭髮梳得水光溜滑,眼角眉梢滿是風情。這一點足把死氣沉沉、土裡土氣的白氏給比了下去。再者,林老實在地裡蹲了輩子,何曾見過一點世面,瞎貓看見一隻死耗子,再臭也也覺得香。孫寡婦也不見得看得上林老實,可是她也沒能耐找到更好的主顧。何況,她早打聽到林老實家家境殷實,家中又都是女兒,白氏又軟弱可欺,她明面上是二房,嫁進來再生個兒子還愁個什麼?
孫寡婦擠在人堆裡,聽著人們的議論聲,心思千迴百折。她以前是見過桐月和荷月姐妹倆的,只聞其名未見其人,她想著對方再厲害也不過是兩個小姑娘,所以也不怎麼放心上。如今,她偷著瞧了瞧,又聽到李家的事,她的心已有些膽怯了。她要想安心進門,就得先把這兩人打法走。還有,她聽林老實說,林家的財產都在桐月手裡,她也得想個辦法給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