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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人,有的人只看著面熟卻叫不上名字來。
有的人認識,大聲叫出來:“我認得,這是村東頭的孫寡婦家的表哥。”
“對對,就是他!他時常到老宋家。”
“原來是他!”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議論著,也不知是誰先提起的:“他今日既偷了老實家的,那以前的那些是不是也是他乾的?”
有人就說:“審他!”
大家開始審問,當然這審的同時也伴隨著打人。
王大新起初不肯承認,也不是他抵賴,他是真的沒偷過啊。可是他的話沒人信。
桐月在這種關鍵時刻說了一句:“為了證明咱們沒冤枉他,咱們到他的住處去搜搜看。”
“對,去搜搜看。”大家一起附和。
眾人押著半死不活的王大新一起浩浩蕩蕩地朝村東頭走去。
孫寡婦早就聽到了動靜,但她不敢出去看,此時聽見外面吵吵嚷嚷,說著什麼“抓賊,搜贓”之類的話,她知道表哥肯定是敗露了,嚇得心口狂跳不已。
門被砸得咣咣地響,門響一下,孫寡婦的心就跟著顫抖一下,她拖到不再能拖,只好戰戰兢兢地去開了門。她來不及想好藉口,眾人就一湧而入,要在她房中搜贓。
眾人大呼小叫地告訴別人自己的大發現:
“這兒有雞毛。”
“床底下有箱衣裳。”
……
人們叫一聲,孫寡婦的臉白一聲,口裡吶吶地說著自己冤枉。誰也沒有理會她。眾人像瘋了一樣,把孫寡婦所住的茅屋翻了個底朝天。
也不知道是誰引導的,又有人發現床底下有土翻動的模樣,接著有人扒出了一隻舊鐵皮箱子。
這裡面裝的多是貴重物品,銀子有,頭面首飾也有,還有各式雜七雜八的玩意兒。
“這是里正娘子的!”有人認出了一部分首飾的來源。
“好大的狗膽,都偷到里正家去了。”
“可不唄,人家又不是咱村的人,偷完就走,怕什麼。”
……
“我沒有偷……”孫寡婦帶著哭腔叫喊冤枉。
一個婦人狠狠地扇了孫寡婦一巴掌:“我呸,你沒偷,這東西自個會長腿跑到你家來?”
孫寡婦一雙淚眼在人群裡打轉,想尋找點支援。那些女人都恨恨地鄙夷地看著她,男人們也跟著鄙夷她,有幾個跟她偷偷調笑過的男人此時都回避著她的目光。連林老實也不敢抬眼看她。
孫寡婦在眾目睽睽之下,放聲哭了起來,邊哭邊訴說自己的艱難。
眾人見她這副模樣愈發煩躁:“裝啥裝,也不吐口唾沫照照自己啥樣,長成這模樣還整天裝狐狸精。”
有人喝道:“還囉嗦什麼,趕緊把他們捆起來交給里正吧。”
“對對。”
……
大夥七手八腳地把兩人捆結實了,押送到里正家。
本來有人建議當夜審問,但由於天太冷了,里正決定先把兩人關起來,明日再審。
眾人將人捆好,把門鎖好,還留了兩個男人看守,大家一鬨而散,各回各家睡覺去了。桐月姐妹三人也回家去了。
她們回到家時,白氏的藥勁才過去,她聽到事情的經過,不禁一陣後怕。白氏嚇得半夜無眠,林老實則是憂得睡不著覺。他不光憂慮還納悶,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三人喝了下藥的骨頭湯為啥不管用呢?他當然無從得知,桐月早就準備好解藥,兩人一回屋就趕緊服下藥,荷月不吃解藥也沒事。
桐月姐妹雖然吃了解藥,但大冷天的這麼一折騰也不好受,又冷又困,回到家裡,大家倒頭便睡。次日起床,已是日上三杆。
院裡靜悄悄地沒有一個人,堂屋裡也沒人。桐月猜測林老實和白氏有可能去里正家了。
她也懶得再去,事情的結果很好猜測:孫寡婦和王大新這對狗男女犯了眾怒,被狂毆痛揍是不可避免的,被趕出村子也是肯定的。
半個時辰後,林老實和白氏回家來了。兩人的表情大為不同。
白氏的眼角眉梢帶著憤慨和後悔,更多的是歡喜和得意。
林老實則是垂頭喪氣、惴惴不安。
白氏的語調難得的高昂:“……你看吧,我早說了那個女人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這下倒好,竟然來偷咱們家。還有啊,那姓王的還招出了兩人早就有一腿了。”
林老實唉聲嘆氣,先是不言不語,實在被說煩了,就煩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