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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月睜著一雙天真無邪的眼睛,笑嘻嘻地看著桐月。
桐月蹲下來,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字說道:“那天打架時我變得厲害,就是因為你對不對?告訴我,我什麼都能接受。”
荷月歪著腦袋回答:“我不繫。”
桐月的心砰砰直跳,不知是激動還是期待,她是遇到同類了嗎?”
她趕緊追問一句:“那你是誰?”
荷月咧咧只有一棵牙的嘴,“我係小五啊。”
說完,她邁著小腳丫啪嗒啪嗒跑開去趕老母雞去了。
桐月怔在原地。她追上去再去審問,荷月仍是一臉懵懂。
她不禁懷疑起自己,難道真的是她想多了?可是她的神力到底從何而來呢?她也不好跟別人說起,哪怕她娘和杏月也不能說。她更不能讓宋家人知道。林桐月只好把這個秘密和疑問壓在心底。
同時,她也在默默地觀察著荷月,她除了乖一點、飯量大一點,似乎也跟別的孩子沒什麼兩樣。鄉下的孩子多,大人忙,一般都是大孩子看小孩子,孩子一會走,就滿村亂跑。荷月也不例外,最近也是天天往外跑。有時走得不穩,裝倒了也不哭,爬起來接著跑。
桐月和杏月忙著要做生意,白氏要下地,誰也看不上看荷月,就把託付給菊月看著。菊月欣然答應。兩家以前關係就不錯,經過宋家的事後,來往更密切了些。
這時,正值背集,桐月姐妹倆不用出攤。林老實在家門口不遠的打麥場上平整地面,以便將來打麥子用。白氏和杏月也在幫忙。平整打麥場也是件不輕鬆的活,先在地面上撒水,再撒些麥糠,然後用人或畜拉著沉重的石磙來回地走,以便碾平地面。
林家沒有牲口,所以只能用人力拉。石磙上的粗麻繩緊緊地勒在肩膀上,一圈一圈地走著,桐月看得心中一抽一抽地疼。
聽杏月說這還算輕鬆的,收麥子才是最累人的,要搶收搶割,要用石磙碾麥子,還要揚場。風調平順時還好,若趕上天氣不好,雨淋了麥子,一年的辛苦就白費了。
村前這片空地上不值他們一家在平整場地,有下手早的已經平好,場地早已曬乾,很多孩子在上面亂跑亂叫。大些孩子,也學著大人拉動石磙,還有個能耐大的,光腳踩著石磙,十分驚險地滾動著。眾孩子歡呼大叫著跟在後面。
荷月也跟在孩子們後面大呼小叫。
這些孩子一個個地上去試,有的滾兩下就掉下來,有的撐好長時間。
孩子們正玩得起勁時,就聽見一個粗魯的聲音嚷道:“讓開讓開,我來。”
出聲的卻是宋老七的兒子宋二狗,他光著上身,下身只穿一條短布褲,渾身曬得油黑髮亮。
他大搖大擺地走過來,路過桐月身邊時,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無聲地威脅道:“你給我等著瞧!”桐月看著他像看一攤狗屎,嫌棄地扭過臉去。
宋二狗十分威風地吩咐這幫孩子,“力氣大的過來推石磙,力氣小的,都滾遠點,特別是那些小娘們再滾遠些,小心爺軋死你們。”說完,還特意看了一眼桐月姐妹倆。
眾孩子都不太想跟宋二狗玩,但又不敢得罪他,只得不情不願地去幫忙推石磙。
正在忙碌的白氏和林老實遠遠看到宋二狗來了,害怕他們再起爭端,趕緊大聲喊桐月回來。
桐月也不想跟這種傻叉二代糾纏,抱了荷月就走。
荷月不願意離開,剛好這時,打麥場的另一端傳來一陣響亮的布冬幫冬聲的撥浪鼓聲。這是貨郎來了。
眾孩子們也不顧不上玩石磙了,立即向貨郎圍來。家裡富裕些的,就跑回家問大人要兩個銅子買些吃的玩的,大部分孩子沒那條件,只是圍著看個熱鬧。也有不少婦人來買些針頭線腦。
貨郎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子,長得平頭正臉,口齒伶俐。嬸子大娘大嫂大姐地叫著,遇到有砍價的,他打起笑臉,十分耐心地應付著。
白氏正好也要去買些針線,她就跟林老實說了一聲,帶著杏月一起去了。
白氏一邊在貨擔上挑東西,一邊隨口跟貨郎說話。
對方說了幾句,白氏突然問道:“兄弟,聽你的口音——對了,你是哪的人?”
貨郎爽朗地笑笑:“嫂子,我是李家屯的。”
白氏若有所思地道:“那離這不近哪。”
貨郎道:“是哪,我這行也就是賺個辛苦錢,挑著一副擔整天價轉悠。”
白氏遲疑了一下,壓低聲音道:“李家屯是不是離賀家村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