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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變了,偶爾空閒下來的時候,我也會覺得出現在鏡子裡的是另外一個什麼人。這種感覺……好像有一個殷茉停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另外一個殷茉越走越遠。這樣的想法讓我覺得難過,我搖了搖頭,把思緒拉了回來,“路中校,這麼說吧,我的孩子原本是兩個,他們是雙胞胎,可惜出生不久其中一個就丟了。我去小鎮是因為那裡可能有孩子的線索。不過拜你所賜,我被你禁足的那幾天足夠這些人再一次從我的眼皮底下逃走了。至於什麼扎塔爾,他跟我是半點關係也沒有的,跟我四叔更是扯不上什麼關係。”
路明遠沒有出聲。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都顧不了那麼多了,過幾天我就會從四叔那裡搬走。如果你還有什麼疑問的話隨時都可以來審問我,以你的能力要想查到我們的住址應該是非常容易的。”
路明遠繼續沉默。他不說話,我也不想說什麼,眩暈感慢慢退了下去,乏力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也許我以後的每一天都會同樣疲於奔命,我的海倫,我的深海就是掛在我眼前的那根胡蘿蔔,也許直到累死在路上我也摸不到它。可是,即便如此,我仍然無法停下奔跑的腳步,因為我的腳下穿著一雙施了魔法的紅舞鞋,而今夜這短暫的失控更像是奔跑過程中一次意外的場間休息。
我不知道再一次有機會坐下來看看星空會是什麼時候。這機會對我來說是如此難得,以至於有那麼一段時間我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何處。直到路明遠那把輕淡的嗓音再度將我飄遠的思緒硬拉了回來,“孩子丟了,為什麼不報警?”
“警察不是萬能的,路中校。”
“不借助警方,單純依靠自己的力量……行的通嗎?”
“他們幫不了我。”
“你說出來……也許我可以……”
我閉著眼睛搖了搖頭,“你也幫不了我。”
沉默片刻,路明遠再一次把話題拉了回來,“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放置竊聽器的人和帶走你孩子的人是一夥的?”
“我的確這樣懷疑。”
“我會對這個竊聽器做進一步的分析,有什麼發現的話我會盡快通知你。”
我不認為夜族人會在這樣一個小小的電子產品上留下什麼明顯的證據。不過出於禮貌,我還是客客氣氣地向他道了聲謝。
“不用謝。”這一次,路明遠的聲音竟意外的溫和了起來,“我並沒有幫上什麼忙,反而……不過,我還是希望再有機會見面的時候,你對我的態度可以不這麼……不這麼戒備。”
我詫異地睜開眼睛望了過去,昏黃的路燈下,一直以來都面無表情的男人竟然真的衝著我微微笑了笑。很淡很淡的微笑,像厚重雲層中透下來的一縷陽光,雖然一眨眼就不見了,可它出現的那一個瞬間仍然讓人生出一種溫暖的錯覺。我心底的晦暗也因為這一個轉瞬即逝的微笑而萌生出一絲模糊的希望。
也許……可能……他真的能幫上我的忙呢?
四 夢中人
“查賬了嗎?還沒有?你居然對自己掙了多少錢都不在乎了?殷老五,我悲哀地發現你真的老了。”電話的另一端,路一用一種懶洋洋的腔調說著調侃的話。
“過兩天我就去查。”我一邊答應他,一邊示意傢俱公司的工人把嬰兒床放在指定的位置上。
“你那邊怎麼這麼吵啊?”路一有點奇怪地問我,“你幹什麼呢?”
我簡短地回答了兩個字,“搬家。”
“不住你四叔家裡?”路一的聲音略微透著驚訝。深海出事的那天,迦南把我送回度假村的時候,他大概就意識到了什麼,但是他從來沒有問過我,只是旁敲側擊地提醒我:我四叔那裡應該算是最安全的地方了。現在我居然要搬出來,也難怪他會覺得驚訝了。
我把手機夾在肩膀和耳朵之間,在送貨單上籤了字,等這些工人們離開之後才放鬆四肢坐回了沙發上。其實對於搬回這裡居住,我心裡隱隱是有些牴觸的。這裡是我和深海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回憶太美好,而現實又太過不堪。如果每天都想著“他最喜歡這把椅子”或者“這是他喜歡的窗簾”,我怕我真的會瘋掉。可是,當老媽提出房子太久沒有人居住,最好重新裝修一下的時候,我卻又猶豫了。這個房子的點點滴滴都是我和他一起烙上去的印記,如果把這些都抹掉的話,我捨不得。商量的結果只在臥室裡增加了一張嬰兒床,在露臺上添置了一個小型的鞦韆,其餘的部分都保持了原樣。
“不能住在那裡了,”我看了看茶几上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