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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薄被拉開蓋在阿尋身上,頭也不抬地說:“你應該猜到的,我的終極目標簡單說來就是擺平兩個人。”
迦南微微一愣,“哪兩個人?”
我淡淡瞥了他一眼,我猜他預期中的回答應該是:救出我的女兒。我原來的確是這麼想的,不過,小鎮之行已經讓我明白了一件事:只要夜鯊賊心不死,我的女兒即使僥倖被救了出來也過不了安生日子。他們會一直追逐著她,如同跗骨之蛆,直到把大家都毀掉。
“其中一個肯定是夜鯊了,”迦南遲疑地問道,。另外一個……”
“另外一個就是月族的族長。”我知道這是一個瘋狂的想法。不過,如果沒有一個瘋狂的信念來支撐的話,我的生活又該如何繼續?也許這是我窮盡一生也無法達到的目標,不過這並不妨礙我把它掛在道路的前方。
“族長?”迦南微愣,不能相信似的反問我,“月族的族長?”
“對,”我回答得斬釘截鐵,“我甚至覺得……也許只有殺了夜鯊,我的女兒才有正常人的日子可過,就像……只有殺了族長才能夠釋放深海一樣。如果確實有機會那麼做的話,我是絕對不會猶豫的。”
迦南的身體陷在沙發裡,久久不語。
“我知道這些話聽起來像瘋子的想法,”我輕輕拍著阿尋的後背,聲音也因為他眼中浮起的一絲睡意而變得柔和起來,儘管我此刻正在說著世界上最血腥的話題,“也許我努力一輩子也無法殺掉他們當中的一個。可是迦南,他們站在高處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絲毫也不曾考慮過我這渺小的人類,我全部的生話因此由天堂沉入了地獄。我不知道我現在活著還能有什麼別的目標。你相信嗎,我現在越來越相信有些仇恨只能用殺戮來終結。”
迦南垂下頭,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殷茉,你變了。”
這句話像一記悶棍,讓我有幾秒鐘的時間無法順暢地呼吸。我知道我變了,可是在這變化面前我完全束手無策。我甚至想過,如果有生之年我可以再見到深海,他還會不會認得我?他還是我們分別時的樣子,也許內裡多了幾分滄桑。而我卻已經由裡到外變了個徹底,和他印象中那個單純愛著他的女孩子再沒有一絲一毫的相似之處了。
“誰都會變,”我慘笑,“迦南,也許你不瞭解,人類就是這麼一種奇怪的物種。也許幾十年都可以單純得像個孩子,可是隻消一些特別的誘因就可以讓一個人類一夕間變得衰老。”
“你不老。”迦南看著我的眼睛,認認真真地說,“你真的不老。”
我搖頭,“我已經老了。”
從深海被那些莫名其妙的怪物帶走開始,我就已經老了。那個我深愛著的人,從身體到心靈都靜止在了我們分別的那一刻,而我卻跟隨著時間的腳步越走越遠。
我忽然間有些不能確定。對深海來說,一百年乃至更長的時間裡心裡始終駐著一個年輕的殷茉,和幾十年後重見天日卻不得不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衰老而醜陋的殷榮,這兩種結局哪一種更好一些?畢竟一百年的時間,對他而言並不如人類這般漫長。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迦南的聲音突兀地打斷了我的思路,我突然覺得,他淡漠的腔調竟然有幾分酷似深海,“殷茉,你四叔這裡雖然安全,但是周圍有太多眼睛盯著看。如果你還要透過果凍找一些人,或者做什麼事……我想你繼續住在這裡是不太方便的。”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只不過一時間還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如果能讓夜鯊知道阿尋只是一個平常的人類嬰兒,我想他應該會對他失去興趣。
只要阿尋沒有危險,那搬離這裡對我將要做的事來說應該是最理想的選擇。
“我得再想想。”我微微嘆了口氣,“讓我再好好想想。”
我開始認真考慮帶著阿尋從四叔家裡搬出去的事。做這件事之前,我最操心的就是該如何讓夜鯊知道我的阿尋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嬰兒呢?也許我該讓阿尋適度地露露面,這樣他們的人才有機會了解他的情況。不管怎麼說,把阿尋藏起來真的不是什麼聰明的做法。
我開始頻繁地帶著阿尋出門:我們最先選中了四叔家不遠處的一個公園,天氣好的時候我們會把阿尋的嬰兒車停在樹蔭下讓他睡午覺,有時也到草坪上去,讓他和其他的嬰兒一起玩。在逛了幾天公園之後,我從其他媽媽那裡如道了一個叫做“嬰幼兒活動中心”的地方。於是,我和老媽開始一週三次有規律地帶著阿尋去這家位於鬧市區的活動中心,混在一群形形色色的家屬中間跟著指導老師學習如何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