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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我的腳底,輕微的刺痛感在這一刻是受我歡迎的,因為這有助於讓我保持冷靜。我在離海邊不遠的沙地上坐了下來,像每天會做的那樣刨刨沙子,或者把自己的雙腿埋起來。
保鏢們停留在遠處。這裡的人都知道我游泳的技術很糟糕,而且怕水。所以這樣的監視任務對他們來說是沒有什麼挑戰性的,從他們鬆鬆垮垮的站姿上就能看出他們鬆弛的心態。肌肉從鬆弛到緊繃需要幾秒鐘的時間,從他們站立的地方衝到海邊又需要大概三到四分鐘的時間,這段時間到底夠不夠我用工具撕開防鯊網呢?畢竟那東西我只在遠處看到過,它到底是如何在水中固定的,我毫不知情。
我漫不經心地用手指刨著沙子,心裡卻越來越著急。昨天我從餐廳裡順出來的那把帶鋸齒的餐刀應該就埋在這裡啊。偷眼打量身後的人,張媛坐在我距離我不足十米遠的地方在看一本厚厚的專業書。遠處的保鏢有兩個也坐下來了,其餘的幾個則湊在一起開始抽菸。
指尖終於觸到了餐刀冰冷的把手,我的心跳驟然加快。一邊留意著其他人的舉動,一本小心翼翼地將它刨了出來,十分小心地將餐刀大把手攥進手心裡。
電話鈴突然響起,張媛放下手裡的書,站起身走開幾步去接電話。同一時間,遠處保鏢們的視線也都被突然站起來的張媛吸引了過去。我站起身,一邊跑向海邊一邊飛快地將拉鍊一拉到底,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剝掉了它。
當身後響起張媛的驚叫時,我已經拿著那把餐刀一頭撲進了海里。
火車站
令人戰慄的溫度在最初的幾秒鐘過去之後就不再對我造成困擾了,就彷彿我的身體自然而然地就接受了深海那種對於低溫的喜愛。指間的薄蹼令我在遊動的時候可以比任何一個人類都更加自如。為了更好地掩護自己,我儘可能地向深處潛去。
我知道深海正在前來這裡的路上,也許幾分鐘之後他就會出現在我的面前。此時此刻,這個念頭不止是希望那麼簡單,它幾乎變成了支撐我繼續拼命的信念。
防鯊網終於出現在了我的眼前,細密的一張網,上面還悽慘地掛著一些海洋生物的殘骸。它的底部固定在海底的礁石上,固定的點之間雖然彼此留有距離,但是要鑽過去一個人卻顯然不可能。我潛到防鯊網的最底部,選擇了一個相對來說更寬大一些的縫隙,開始用刀刃上的鋸齒切割這些看似柔軟,然而卻滑韌異常的絲狀物。這種不知道什麼質地的材料要比我預料中的更加不好對付。
心裡越來越著急,手底下的工作效率卻並不見提高多少。眼角的餘光瞥見兩個黑色的人影朝著這邊的方向慢慢逼近,我只能暫時放下手裡的工作,小心地躲到了礁石背後的陰影裡。他們只是普通的人類,無法在海里停留太長的時間。等他們升上水面去換氣,我才又游回去繼續對付防鯊網。他們也許會很快取來潛水裝置,或者還會出現更糟糕的情況:夜鯊召回這些保鏢,然後派出夜族的戰士來攔截我。就好像深海在海邊的房子一樣,這裡一定也有通往大海的秘密通道。到了那一步,我逃脫的可能性將變得很低很低。
當缺口終於擴大到可以讓我的肩膀和腹部都順利透過的尺寸時,視野之中已經出現了蛙人的身影。這讓我小小地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他們總比夜族的戰士要好對付。也許因為現在還是白天,派出夜族的戰士對他們自己來說要冒極大的風險。又或者,有限的幾次水中測試給他們留下了我水性奇差的深刻印象,所以他們並不認為捉到我會是多麼費力的一件事。
我鑽出防鯊網拼命向前遊。這一帶的海底都是礁石,但是,我的躲避戰術對這些訓練有素的蛙人似乎並沒有起到什麼效果,一旦發現了我的蹤跡,他們和我之間的距離就變得越來越短。這麼多的人,我不可能不顧一切地衝上去搏命。正在暗自焦躁的時候,一個灰色的身影十分突然地從礁石後面衝了出來,飛快地圍著我轉了一圈之後就朝著漸漸逼近的蛙人們衝了過去。
我驚魂未定,幾秒鐘之後才反應過來這是誰。
“灰藍?!”我又驚又喜,它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呢?
灰藍尾巴一甩,乾脆利落地將其中一個蛙人的氧氣筒拍掉了。一轉身將另外一個蛙人甩了出去,那人的後背撞在礁石上,一串氣泡從背後升起,看樣子他的氧氣筒也報銷了。
灰藍的體型不算大,但是非常靈活,一路橫衝直撞下來,幾個丟盔棄甲的蛙人默契十足地一起退走了。我鬆了一口氣,同時新的憂慮又浮上了心頭。夜鯊這個小氣的傢伙絕對不能忍受到手的東西就這麼輕易溜走,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