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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記錯了?”電話那一端的聲音顯得十分驚詫,“我們這裡沒有這麼一個人啊。”
“怎麼會?”我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我看見過他和你們在一起……”
“應該是你記錯了吧,”男孩子的聲音聽起來莫名其妙,“陳教授一走,我們這裡就剩下我、張強、賈楠、鐵林還有李曉燕,沒有你說的這個人啊。”
我不死心地追問道:“就是總是跟習芸在一起的那個人。”
男孩子舒了一口氣,“那是你記錯人了。你說的那個人應該是鐵林。不過他的個子不高,頭髮是黃色的,對吧?他不放心,已經跟教授請了假,陪著習芸的家人一起回去了。”
這是一個完全出乎我意料的回答。
我靠著沙發坐了下來,想要好好理一理自己的思路,可是腦海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各種各樣的想法都冒了出來。我甚至聯想起前幾天夜鯊在他家的露臺上襲擊我的那場噩夢來。那天我也曾覺得一切都古怪到了極點,因為殷皓和林露露完全否認了我的懷疑。
難道我的神經真的錯亂了?
我抱著腦袋靠在自己的膝蓋上,我知道有什麼事完全不對了。可是所有的事實都在顯示不對勁的那個人是我。
我或許真的瘋了。這個認知令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茉茉?”電話還握在手裡,殷皓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緊張,“茉茉你沒事吧?”
“我沒事。”抓著電話的手有點抖,我吃力地回答他,“哥,你有沒有注意到昨天晚上有什麼……有什麼不同尋常的?”
“昨天晚上?”殷皓琢磨了一會兒,“月亮很圓,很亮。別的……沒什麼了。”
是啊,月圓之夜。這是夜鯊口中等待了十二年之久的月圓之夜。他說,他贏了。他說,只要我在月圓之夜離開了沙灣,他就贏了。
這些話他確實說過。
我強迫自己做了兩個深呼吸,把夜鯊說過的話又在腦海裡細細地過了一遍,沒有錯。只要有贏,就必然會有落敗的一方。那麼深海的存在應該不會是我錯亂的神經臆想出來的東西。儘管所有的人都不記得深海,就好像殷皓和林露露不記得那天傍晚我們曾經去過夜家的別墅一樣。
如果我沒有瘋——現在我覺得這個可能性是很大的了。那麼,夜家的那場噩夢應該是真的發生過。而深海的失蹤,很有可能是同一性質的花招。我有點疑惑從上海到青島,那麼遠的距離,夜鯊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呢?
不過,這個問題可以先放在一邊,等以後有空的時候再慢慢去琢磨吧。現在的關鍵問題是:深海到底出了什麼事?
房子的秘密
和昨天一樣,又是一個大晴天。平靜的海面呈現出明亮的藍色,比任何時候都要美麗。
離我很遠的海灘上撐開著幾把太陽傘,傘下有人在休息,附近的海面上有人在游泳。我看到一個彩色的救生圈漂浮在他們的身邊,像一部我記不得名字的老電影的某個富有暗示性意味的慢鏡頭。
我從計程車的後座上把帶到上海,又原封未動帶回來的行李拖下車。鄰居家的房子門窗都關著,靜悄悄的。這個時間,按照他們平時的習慣,住在這裡的人應該都出海去了。如此仔細地近距離打量這棟房子,對我來說還是第一次。乳白色的外牆,深紅色的屋頂,粗粗看去似乎和我家的那棟房子沒有什麼兩樣。但是這棟房子的窗戶上掛的是百葉窗,而不是我家那種繡著花紋的窗簾,二樓的露臺上也不想周圍的房子那樣擺放著綠色植物或乘涼的桌椅之類的東西,空蕩蕩的。看上去沒有一丁點兒生活氣息。
臺階打掃得很乾淨。實際上是有點過分的乾淨了,門口連塊地毯都沒有。大門上掛了一把大鎖,幾扇窗戶也都拉著窗簾,裡面是什麼情形一點兒也看不見。我只能提著行李先回自己家去。心裡琢磨著,才一天的時間,他們不會也因為什麼突發事故而集體消失了吧?
家裡沒人,殷皓和林露露大概是去鎮上了。樓上習芸的房間已經被收拾過了,她的私人物品應該是被林露露帶去醫院交給她的父母了。被褥也收了起來,房間裡空蕩蕩的。我拉開梳妝檯的抽屜,裡面只有半包面巾紙和一把指甲銼。除此之外,能證明她確實出現過的唯一證據就只剩下了味道。
殘留在空氣中的淡淡的香水味道。
我抱著腦袋在床板上坐了下來。直到現在我也不能相信一夜之間會出了這麼多的事。習芸昏迷著,被她的父母不知接去了什麼地方。深海一個大活人竟然憑空消失了。雖然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