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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以一種包圍的姿態緩緩聚攏過來。
焦慮令我的呼吸變得困難。在我的面前,幽暗的海水突然間變成了有質感的一種東西,像一道玻璃牆,透明然而堅硬,阻擋著我的靠近,甚至連自己的呼喊聲都聽不見。
玻璃牆的另一端,深海繞著一個無形的點緩緩地遊動。他臉上的焦灼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瀕臨絕境反而無所畏懼的沉凝。隨著身體的起伏,他面板表面的鱗片反射出一片迷離的銀光,彷彿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冷光之中,又像披掛著一身銀色的鎧甲。尖利的指甲從他的指尖伸了出來,在暗藍色的海水裡反射著幽光,冷森森的。
黑色的人影閃電般從我的眼前掠過,隨即是第二個、第三個。這麼快的速度,我甚至看不清他們之間到底交換了什麼樣的動作,那些黑色的人影就已經消失在了包圍在外面的那一群黑影之中。而深海還停留在原地,神情警覺,擺動著漂亮的尾鰭緩緩地向後退。
海水浮蕩,幽藍的色澤中已經多出來一層渾濁的腥紅。
我睜開眼的時候,滿頭滿身都是汗。
四下裡都靜悄悄的,也不知是幾點了。黯淡的燈光從視窗晃進來,將夜色塗染成了晦暗不明的一團灰色。
陳小慧沒有回來,宿舍裡顯得空蕩蕩的。我從床上爬起來,抓起床頭櫃上的水杯咕嘟咕嘟一口氣喝掉了大半杯涼水。腦筋慢慢變得清楚了,卻仍然心有餘悸。
我夢見了深海。在離開沙灣這麼些天之後我居然又一次做噩夢了。我不知道做這樣的夢是不是跟夜鯊說的那些話有關,但是我的心跳得這麼急,每一下都撞得我生疼。這讓我有種非常糟糕的感覺,在我不知道的什麼地方,到底出了什麼事?我已經很久沒有夢到過他了。這樣的一個夢……一群夜族人的包圍……即使他們打起架來統統不如他,可是以深海一個人的力量可以對抗得了一場車輪戰嗎?
真不要臉。
我裹著被子忿忿地想,夜鯊說起自己人的時候總是當年如何如何受盡委屈,又說自己一族如何如何本領高強。NND,誰看見過一群野貓圍剿一隻耗子的?
呸,呸,這是什麼爛比喻。
一群耗子圍剿一隻貓?聽起來也不對勁兒。我裹著被子再翻個了身,心中無比煩躁。我不知道這個夢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只是一場夢?還是像深海在沙灣那一次似的,是透過這種方式來警告我什麼?
如果他真的遇到伏擊,估計他也不可能一邊打群架一邊分神給我發警報。如果我的所見是真的,那隻能說是我身體裡跟深海血脈相關的那一部分發生了某種微妙的感應。我相信這個猜測最接近事實。卻也最讓我難以接受。
如果這是真的,我該怎麼辦?
如果深海的處境果然如此危險,我又能做什麼呢?
夜裡沒睡好,早晨頂著兩個黑眼圈出門,還沒走到食堂門口就看見一個十分眼熟的人影正沿著小路的另一端走過來。
我轉身就往回走。剛走出兩步就聽見女人的聲音在身後喊我:“殷小姐。”
我嘆了口氣,只得轉回身裝出一副剛剛發現她的樣子,“這麼巧啊,夜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參觀嗎?”
夜翎聽笑話似的笑了笑,冷冰冰的眸子裡一如既往的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我們公司給貴校的生物實驗室提供捐助的事兒,你不會不知道吧?”
“你們公司捐助的?”我愣了一下。這件事我自然是聽說過的,畢竟有社會上的大財團捐助實驗室,這種事兒雖然不是什麼特別轟動的訊息,但在學校裡也算得上是一樁時事新聞了。但我沒想過這件事會和夜氏兄妹倆有關。
我對實驗室這個名詞兒比較敏感,也許是因為深海曾經跟我說過,夜族人利用自己在海洋中得來的財富在陸地上建立了不少實驗室,做有關基因工程方面的研究。該不會是……把主意打到了我們學校來了吧?
我心裡忽然間警覺了起來,“你是為這事兒來的?”
“還沒吃早飯?” 夜翎看了看我手裡的飯盒,像沒有聽見我剛才的提問似的,自顧自地把話題岔開了,“你們學校南門外面有個快餐店還不錯,我請你。”
“你幹嗎請我?”我的警惕性越來越高。我就不相信這丫頭憑空出現在這裡就是為了請我吃頓早點的,“有什麼事兒這裡說不行嗎?”
夜翎被我問的一愣,然後不怎麼在意地聳了聳肩,“沒什麼事兒,我也沒吃早飯啊。”
“你沒吃早飯,跑這裡幹嗎?”我才不相信她的話,“堵著過路的同學搶飯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