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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麼事兒?”
深海回過頭,陽光照在他的臉上,細密的鱗片閃閃發亮。憑良心說,這樣的一層鱗片已經不能夠讓我覺得害怕了。即使再加上他的尾巴、他手背上突起的骨管和有毒的指甲也不會。但是這些東西的存在卻在無形中拉開了我和他之間的距離。
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做才能克服這距離。這樣的認知讓人倍感無力。
我不知道深海從我的表情當中察覺了什麼,他的睫毛垂了下來,抿緊了嘴角,流露出一個孩子氣的懊惱的表情。
“拜託了,深海。”他沉默的姿態讓我心口發痛,我聽到自己的聲音無法控制地微微發顫,“這不公平。我是如此地信任你……”
“不是的,殷茉。”深海抬起頭飛快地瞥了我一眼,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驚訝以及……我不會看錯的誠摯,“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完全猜錯了。如果我說……”他停頓了一下,有些難堪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什麼?”
“如果我說,我只是因為所謂的真相……我根本就不好意思把它說出來,”他低著頭,聲音也越來越輕,“是因為我們做的事而有愧於你,你能接受這個解釋嗎?”
“我聽不懂你的話,”我的腦子又亂成了一團,“什麼叫做有愧於我?”
深海低著頭,雙臂支在船舷上,漂亮的魚尾隨著海水的起伏上下襬動。他全身上下彷彿都籠罩在一層薄薄的光暈裡,像故事裡走出來的精靈,纖塵不染。這樣的他,讓人無法相信會做出什麼對不起別人的事。
“是這樣,”深海捧著腦袋,十分艱難地說道:“你當時距離我們動手的位置實在是太近了。所以那個救生圈被擠破之後,你立刻就被捲進了漩渦裡。然後……我們也有點受不住手腳了……”
記憶中的畫面驟然間被開啟。我再一次看到了那片藍幽幽的海水。暗流激盪,卻隔絕了我能聽到的任何聲音。我的身體不住向下沉,氣泡從我的肺裡被擠出來,爭先恐後地向著海面飄去。亮晶晶的,美得令人感到絕望。
“你受了傷,流了很多血。”深海說到這裡,眼中再一次流露出羞愧的神色,“那時候你的父母已經注意到你遊的太遠,有很多人都在朝這邊靠近了。夜族的人不想招惹麻煩,於是先一步退走了。而我和族長都受了重傷,在當時的情況下,即使我們僥倖躲過了人類的眼睛,也絕躲不過夜族人的伏擊。我們差不多要算是走投無路了,於是族長就把月光石分成了兩半,一半戴在你的脖子上,另外一片藏進了你的身體裡。”
我聽得口乾舌燥,“什麼叫藏進我的身體裡?”
“類似於我們消除人類記憶的那種能力。”深海大概對這種能力的原理缺乏理論研究上的認識,自己的表情也變得困惑了起來,“總之,這兩個半塊的月光石互相吸引,同時又互相剋制。留在你身體裡的那個半塊不會對你的身體產生不好的影響,而留在外面的那一塊也不至於會丟失。”
我想我大概是聽懂了:我的身體裡有塊結石。而且還是放射性的。
“那你們就沒打算拿出來?”我心裡有點嘀咕:這用不用做個手術什麼的?
“族長結的印,別人很難開啟。”深海搖搖頭,眼眶微微發紅,“當時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我們都活著,他自己當然是可以找到你,把東西取出來的。如果他死去了,族人可以在月圓之夜藉助月光石本身的能量,將它取出來。”
“夜鯊也取不出來?”我想我有點懂了,“他拿我沒有辦法,只能慫恿我離開,好讓你們也沒有機會下手。”
深海點了點頭,“族長的傷太重。他去世之後,我們的族群一直忙於抵擋夜族人的入侵。何況也沒有人可以憑自己的能力開啟他結的印,我們只能耐下心來等待合適的時機。我來沙灣的途中遇到了幾次伏擊,受了傷,能力受限。所以……我完全感應不到那塊月光石到底藏在誰的身體裡。而另外的半塊,又是戴在習芸的身上。所以……”
“那你為什麼會懷疑習芸不是你要找的人呢?”這一點我始終感到很好奇,既然習芸戴著它,他又完全感應不到其餘半塊到底在哪裡,為什麼還會對習芸產生懷疑?
深海望著我,目光漸漸轉為柔和,像端詳什麼珍貴的物件一般流露出幾分小心翼翼的神氣。然後,他用手背輕輕碰了碰我的臉,“因為你的身體裡流淌著我的血。”
我被深海這個異乎尋常的舉動驚到了,腦海裡一團混沌。壓根就沒有辦法去琢磨他後面的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那時候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