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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華同志，不是我不配合你們，農民兄弟們前幾年真是餓怕了，現在一門心思就是多打糧食，這個種菜在自家自留地上種點兒，夠自己吃就行了，你這讓農民兄弟們多種菜少種糧食，恐怕行不通啊。” 這倒不是這位領導推諉之言，這是實話，現在的農民，只有看到自家糧倉堆滿糧食才會心滿意足，錢還是次要，他們甚至會用糧食直接以貨易貨。 沒有錢不重要，沒糧食會死人的，青壯年小米粥就著饅頭，不要菜都能炫三大碗，跟肚子比起來，錢算個什麼。 “我們主要是請您當個中間人，說服農民兄弟，那是我們的事兒，你幫我們壓住場面就行，借一借您的威望。” 領導旋上鋼筆，別在胸前的口袋裡，認真的說：“那要是這個樣子的話，這個中間人我當了，你們挑中哪裡了。” 老三一報老丈人家的地址，領導直嘬牙花子：“那是全鄉最窮的一個村了，想讓他們種菜難度恐怕會更大。” 老三拍著胸脯說道：“我知道，我老丈人就是那個村的，我有信心說服他們。” 領導拿上帽子說道：“那就走吧，早點辦好了，省的你們來回跑，京城到這兒一趟可不容易。” 領匯出了辦公室就朝車棚走去，他的腳踏車停在那裡。 老三顯擺的拽住領導的手：“咱們不騎腳踏車了，距離太遠了，騎到那裡天都黒了。” 領導納悶的說道：“不騎車那不是更慢了嗎？” 老三大拇哥朝院子外邊一挑：“咱有汽車，在大院兒外邊停著了。” 仨人轉到大院兒外邊，一輛大切洛基停在牆根下邊，領導圍著轉了兩圈。 “這車不錯，一看就皮實。” 江華知道，這已經是他們對車最高的評價了，現在你放輛法拉利在他們面前那也是奇形怪狀、華而不實、看著就不結實的評價。 這時候的路是真不好走，溝溝坎坎的，要不是切洛基是越野，非得散架了。 坐在副駕駛的領導墊的都快吐了，下車之後還連連誇讚：“這車真舒坦，屁股底下軟綿綿的，一點都不硌人。” 入眼的小山村，到處都是土坯房，一群衣衫襤褸的老頭蹲在向陽處抽著旱菸、曬著太陽。 汽車開進了村子，這群老人有些膽怯的揣起手往家走，這麼大個車，建村以來可從來沒有見過，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老三打頭，揮揮手喊道：“跟我走吧，我老丈人家就在前邊，就是窮了點兒，華哥你別嫌棄。” “我在西北也是過過苦日子的，有什麼嫌棄的，咱來幹嘛的，不就是讓他們賺點錢嗎？” 老三的老丈人看到姑爺來了，有些茫然，不年不節的，姑爺來幹嘛，還是一個人來的，沒帶女兒。 “老三啊，你這是要幹嘛，二丫頭來了嗎？” 老三畢恭畢敬說道：“爸，秀雲還在家了，我找您有大事，還是大好事，爸，趕緊打發小四兒去把支書還有村長找來。” 老丈人狐疑的說道：“大事兒？還是大好事兒，我活了一輩子了，除了那些年吃飯不要錢，就沒遇著過什麼好事兒。” 不過抱怨歸抱怨，女婿畢竟是城裡人，見多識廣的，他說有大事兒，那肯定是有大事兒。 老丈人擺擺手：“四兒啊，去把你疤瘌叔還有四爺爺找來。” 老四把腿就往外跑，路過老三身邊，被老三拉住了，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水果糖，剝開塞進嘴裡，這一下子跑的更快了。 一會兒功夫支書和村長提熘著菸袋鍋子就來了。 支書年紀比較大，看見站在門口的老三老丈人問道：“六斤啊，聽說你姑爺來了，喊我們來幹啥？” 老丈人用懷疑的語氣說道：“老三跟他兄弟說了，說有大事兒，有大好事兒，我也不知道是啥，他們就讓請村長和支書來斷一斷。” 走進小院兒，老三跟江華坐在院子裡，太陽暖暖的照著還有點熱乎氣，屋裡更冷。 老三站起來，他認識村長和支書，當初結婚的時候，跟這倆人喝過酒的。 “村長、支書，這次我們來，就是想著找你們幹一件大事兒？” 村長磕磕菸袋鍋子問道：“啥大事兒啊，到年下了，最大的事兒就是各家各戶能扯塊布做衣裳，三十晚上能吃頓餃子。” 支書也幫腔說道：“這話在理，咱們這莊稼地理刨食兒的，沒啥大指望，就希望吃飽穿暖。” 江華笑著說：“這次我們來就是跟你們談土裡刨食的事兒，這次不僅僅要刨食兒，還要刨錢。” 支書點燃菸袋，美美的抽了一口，不屑的說道：“我種地幾十年了，肚子都沒填飽過，哪裡就能刨出錢來。” 江華拿出工商登記的執照說道：“我和老三合夥幹了一個買賣，準備倒騰蔬菜去城裡賣，就想著承包你們村的蔬菜產量。” 村長抬頭看了江華一眼說道：“我們現在種的菜，就夠自己吃，頂天醃點鹹菜，哪夠拿出去賣啊？” “所以，我們來的目的就是想讓明年你們多種菜，你們能夠只要菜，我們全要包了。” 支書抽了一口煙，果斷的說道：“不行，種地打糧那才是重中之重，咱們還要交公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