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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躍民恬不知恥的說道:“要不說你是我哥呢,簡直太瞭解我了,先支援我點零花錢花花,我的津貼全部支援戰友養家了。” “是那個吳滿囤的家人嗎?” 鍾躍民搖搖頭:“那倒不用了,滿囤的弟弟滿倉也進部隊了,雖然工資不高,但是補貼家裡應該是夠了,我們也不能無休止的支援他,畢竟他還是有尊嚴的,給多了,有種施捨的意味。” 江華拎著鍾躍民的包來到鞋盒子旁邊,鍾躍民左右打量了一下:“你以前不都開切諾基的嗎?今天怎麼開這麼個玩意兒?這是個鞋盒子成的精嗎?” “不要怪聲怪氣的,這是咱爸給他未來的兒媳婦買的,你要給他老人家也找個兒媳婦兒,我估計也買一輛這樣的車,說不定還更好呢。” 鍾躍民怪笑著搖搖頭:“那還是算了吧,我是不會為了一個鞋盒子出賣自己的自由的。” “爸要是聽到你這句話,不定得氣成什麼樣了。” 鍾躍民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大爺似的說道:“那你就別讓他老人家知道啊,你應該不是個多嘴多舌的人吧。” 江華把手放在褲帶上,笑著說:“爸前天晚上可說了,他現在管不了你了,讓我管管你,畢竟長兄如父,得讓你知道知道好歹。” 鍾躍民翻了個白眼:“你還當真啊,我可是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鬼的長兄如父,咋,你有我這麼大的兒子啊。” “你嫂子可生不出你這麼一個好大兒,不過要是揍你兩下吧,我也勉為其難的願意為爹效勞,就當我先學習著,為將來管我兒子做做準備。” 江華髮動汽車,慢慢的朝前開,尋找能填飽肚子的地方,沒辦法,誰讓這個好大兒肚子餓了呢。 鞋盒子停在一家老京城炸醬麵館門前,鍾躍民探出頭看看故作不滿的說道:“不是我千里迢迢回來探親,就給我吃這玩意兒,也太不夠意思了吧,哥你那些錢攢著也不會下小崽兒。” “滾蛋餃子進門面。”江華沒好氣的說道:“不給你吃這個,難不道我請你去吃餃子,完了再給你送回京城站。” “那算了,炸醬麵挺好,在部隊的時候就經常想這口,可惜那邊沒有正宗的好黃醬,也搞不出這麼多菜碼兒。” 大海碗盛的麵條端上來,八樣菜碼必須齊備,鍾躍民一邊擱菜碼一邊說:“奇了怪了,這冬天也有黃瓜絲、還有青豆。” 上菜的老闆開口說道:“聽口音您是京城人,但是應該好長時間沒回來了吧?” 鍾躍民笑著說:“擱外邊當兵十來年了,有兩年沒回來了。” “這就對了。”老闆獻寶似的說道:“咱京城現在有家服務萬家蔬菜公司,大冬天的能種出青菜來,要擱以前這是皇上才能享受的待遇,現在在皇城根底下老百姓也能享受了。” 鍾躍民一邊大口的嗦面,一邊跟老闆逗悶子:“那咱現在可有福了,趕上皇帝了。” 老闆自豪的說:“那是,到底是新社會、新國家,老百姓個個都能趕上皇帝,託國家政策好,這生活是越來越有盼頭了,自從開放以後,咱現在吃小碗幹炸都方便了,這不天天跟過年似的嗎。” 鍾躍民三口兩口的扒完碗裡的面,然後說道:“味道不錯,再來一碗,一樣的菜碼一樣的醬,就是面多點兒。” “爺們兒,好胃口啊,看你吃麵我都餓了,你等著,今兒不吃飽我還不好意思讓你出我這門兒了。” 鍾躍民催促:“趕緊的,我這餓了二十幾個小時了,給我拿一大碗,要不然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老闆也是個講究人,這次乾脆把揉麵的盆子洗洗乾淨,給他上了的大半盆子麵條,雙份兒的炸醬和菜碼,這才把鍾躍民這個飯桶填飽。 鍾躍民舒爽的摸摸肚子,喝著麵湯,這叫原湯化原食。 老闆站在桌子跟前感慨的說道:“痛快,真是痛快,看你吃麵比我自己吃都痛快。” 鍾躍民嘴貧的跟老闆掰扯:“既然看痛快了,你得交參觀費了,我這吃麵可不白表演。” 老闆大氣地說道:“我這蒜就不收錢了,這可是我精挑細選的獨頭蒜,吃在嘴裡那叫一個嘎嘣脆,配著麵條那叫一個過癮。” 鍾躍民笑著說道:“老闆像你這可就成心了,誰家賣面,蒜頭還得另算錢。” 江華乾脆的把飯錢結了,把鍾躍民拖了出來:“一天天的沒個正型,就會瞎貧,買的沒有賣的精,人家也要養家湖口了。” “玩嗎!跟他逗逗悶子,在部隊裡一本正經,到家了,你讓我撒撒野呀。” 倆人坐上鞋盒子,鍾躍民吃的溝滿壕平,鞋盒子那麼點大的空間,差點兒讓他噦出來。 江華感覺當兩人坐上車之後,鞋盒子的底盤又低了幾毫米,江華一踩油門,鞋盒子如離弦之箭駛了出去。 鍾躍民拍著中控臺:“真是麻雀最小,五臟俱全啊,沒想到它也能開這麼快的速度,我以為只能在地上爬行呢。” 江華沒好氣的說道:“這是鞋盒子成精,不是烏龜成精,你爬它都不會爬。” 鍾躍民打了個呵欠說道:“快點回家,我有點困了,急需要一張床。” 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