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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寧珞是被一陣貓叫聲吵醒的,昨晚太晚睡了,這一覺居然睡到了大天亮。
抱著雪團親熱了一陣,寧珞這才起來,等梳洗完畢,趙黛雲已經在前廳候著了,還是一襲白裙,髮髻上只插了一枚垂銀絲羊脂白玉簪子,一身素淨地背光站在那裡,正在打量著牆上掛的一副松下問童圖。
她比寧珞大了一歲,身姿已經玲瓏有致,光看背影,那腰身纖細婀娜,飄然出塵,倒是和寧珞從前有那麼幾分神似,只是她一轉過身來,那明豔亮麗的五官頓時將這白裙比成了一塊白布。
從前的趙黛雲最喜明豔之色,和她張揚任性的性格相稱的很,也真是難為了她,在瑞王府頂著側妃的頭銜這麼多年,一直屈居第二。
“這貓現在才有幾分乖覺的模樣,不然我可真擔心它發起瘋來會傷了你。”她盯著寧珞懷裡的雪團一臉的擔憂。
寧珞佯作生氣地拍了一下雪團的後背:“壞傢伙,還不趕緊和趙姐姐說對不住。”
雪團連貓眼都沒睜開,“喵”地叫了一聲,不屑地將臉一轉。
趙黛雲笑了笑:“畜生這東西和人不一樣,太寵了也不行,到時候反倒爬到主人的頭上來了,聽說江南有家富戶,也是養了一隻奇形怪狀的狗,寵得很,結果那畜生髮起瘋來把主人的嬰兒咬了,最後將它活活打死才從它嘴裡搶了下來,真是罪過。”
寧珞心裡一凜,雪團轉過頭來,呲著牙衝著趙黛雲叫了一聲,趙黛雲半掩著嘴輕呼了一聲,一臉的害怕。
“去,玩你的去吧,別在這裡礙姐姐的眼。”寧珞將雪團往窗坎上一放,她不信那個可以活生生杖斃宮人的趙側妃會有什麼懼怕之意,可她也不能再讓趙黛雲把心思放在雪團身上了,要不然只怕要冒出什麼陰狠的主意來報復昨晚的一抓之仇。
兩個人各懷心事,一起用了早膳,眼看著已經過了辰時,趙黛雲便告辭準備回城。
寧珞將她送到別院大門,臨別前趙黛雲關切地問:“妹妹準備何時回書院?書院一年一度的賞花會就要開了,你錯過了那便太可惜了。”
這瓊華書院的賞花會是京城文人墨客的一大盛事,屆時儒林泰斗、皇家子弟、王公貴族都會到場,更有京城名媛貴婦盛裝出席,端得是爭妍鬥豔。對於書院女子堂的學員來說,這賞花會堪比春闈秋試,有資格參加便是幸事,若是能在那一日嶄露頭角,便是此女一生都可以驕傲的資本。
前世寧珞便是以一幅《遊春圖》奪得了書、畫兩項的魁首,在棋中惜敗於尚書府二姑娘餘慧瑤位列第二,一時之間名噪京師,卻也因此釀成了她八年悲慘的禍根。
寧珞定了定神,笑著道:“我就是去湊個熱鬧,倒是姐姐,詩樂雙絕,必然能夠拔得頭籌。”
趙黛雲矜持地抿了抿唇:“多謝妹妹吉言。對了,昨日我出城時正好碰到了瑞王殿下,好像剛巧去寧府探望你呢。”
寧珞的心一顫,剎那間就連指尖都略略發抖。這個稱謂折磨了她近八年,以至於她一聽到就難掩心頭的懼怕憎恨之意。
然而如果眼前的趙黛雲也和她一樣重生而來,只要她此時流露出半分懼意,趙黛雲便能看出她的異常。
她輕呼了一聲,略帶了幾分嬌憨羞澀之態:“真的嗎?我也好久沒見到瑞王殿下了。”
趙黛雲盯著她看了看,忽然便親暱地颳了刮她的臉頰:“羞不羞,這是在思春了不成?”
“哪有,”寧珞強忍著肌膚上泛起的雞皮疙瘩,輕捶了她兩下,“你還不是成日稱讚瑞王殿下溫潤如玉、龍章鳳姿,你若是喜歡,趕明兒我便讓我父親和瑞王殿下提提。”
寧臻川曾任國子監司業,指導過幾位皇子的功課,楊彥見了他也尊稱一聲“老師”。
“好啊,你居然埋汰我,以後不和你說悄悄話了。”趙黛雲嬌嗔著道。
兩人一起在門前笑鬧了一番,趙黛雲跳上馬車走了,寧珞這才鬆了一口氣:這一場交道,簡直比生了一場大病還要累。
沒有了趙黛雲,寧珞終於過了悠閒自在的一天,寧臻川曾在別院裡埋頭苦讀過,有很大一間藏書閣,她便找了幾本古籍,讓人在梨林邊擺了軟榻,在春陽和威風中慵懶地看了起來。
梨花在山風中簌簌而下,紫晶領著幾個婢女忙著採梨花準備釀製花露,孫管事領著人給梨林修枝施肥,雪團在梨林裡撒歡。
“九姑娘,等到菊黃蟹肥的時候,這雪梨便該成熟了,我到時候送幾筐過來,正好給府上的老少夫人小姐生津潤燥。”孫管事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