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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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決心,作為一個來自自由世界裡的靈魂,與其老死深閨,不如尋個機會,暢遊天下,快慰平生。
轉眼間,杜沅沅到齊朝已經一月有餘了。剛來時還只是初冬季節,現下已進入深冬,北風一日緊似一日。杜沅沅每日裡依舊往返於寒碧軒和南玉館之間,讀書撫琴,陪母親閒話。
這一日,杜沅沅正翻看從小閣中取出的一本詩詞,忽見一張冷金箋從書中飄落下來。箋紙已有些發黃,顯是已放置了頗有一段時日。箋上用工整的小楷題著一首詞:
蝶戀花
魂飛青蕪碧柳處。山重水複,道是無尋處。
舉酒無言管絃冷,孤燈明月相對看,
年年歲歲斜陽暮。不見離人,黯然紅顏老。
門掩春色殘照裡,晨鐘暮鼓聲聲住。
杜沅沅認得這是母親楊素心的字跡。小詞寫得如泣如訴,悽婉動人,蘊意分明就是戀人間離別的濃重感傷,一種撼人魂魄的纏綿思念和痴情躍然紙上。
反覆玩味著詞中的意味,杜沅沅痴立了半晌。原來母親冷漠淡然的背後還隱藏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感情。看來,應是少年相戀,後意外別離,日日相思不得見,便以晨鐘暮鼓了此一生。想著父親和母親日前見面的情形,心中不禁瞭然,難怪母親對父親如此冷漠疏離,相敬如“冰”。但是,從父親對母親的態度上,應是滿懷愛意的,也許是母親太在意自己的第一份感情,身邊的一切都變得雲淡風輕。二人便因此成了一對怨偶,而後漫漫十數年。這也難怪杜庭儒對楊素心所出的杜沅沅不甚疼惜了。
杜沅沅嘆了口氣,聖上賜婚的榮耀,世人眼中的佳偶天成,豪戶朱門的榮華富貴,背後竟是這樣的目不忍睹。在這個朝代裡,難道自己的人生也將是這樣,等待旁人安排自己的命運,然後在一段不幸福的婚姻中黯然老去。
想到此,她的心中異常煩悶,推開手邊書籍,長身而起,憑窗向外望去,一片冬日蕭瑟映入眼簾,不由心情更加低沉。忽然,杜沅沅正在胡思亂想的腦中閃過一點光亮,既然自己只是無意間落入這個時空,那麼為什麼要沿著杜沅沅命運的軌跡,不如自己去爭取一個不一樣的未來。
眼前一切驀然開朗,杜沅沅定下心來,隨手取下牆上的古箏,放置在臨窗几案上。纖指輕滑,一串清音淙淙而出。風格清雅,醇厚幽遠,竟是一曲節奏歡快的《高山流水》
此時,房外北風正緊,白雪宛如飄絮悠然而下;房內琴音婉轉,佳人絕代低首撫琴,面含微笑,風姿怡然。阿蕪打起門簾與正打算進入的杜子珏都呆立在了門邊。隔了一會兒,杜子珏悄悄叫過阿蕪,轉身而出。
琴音漸行漸低。阿蕪又復返回,眼中是一抹莫名的神色,近前拊掌笑道:“小姐,你彈的是什麼曲子,阿蕪從來都沒有聽過。但卻好聽得很,就象是仙樂一樣。剛才子珏少爺來,也聽得呆住了呢!”
“大哥來了?”杜沅沅問,“是啊!少爺見你彈得入神,就回去了,讓奴婢對小姐說,他改日再來。還有……”,阿蕪突然壓低了聲音,“少爺還問奴婢,小姐落水前後有沒有什麼不同。”杜沅沅驀地一驚,“你怎麼說?”阿蕪捉黠的笑道:“奴婢說,小姐活潑了許多,許是到鬼門關上走了一遭,一下子轉了性子,看什麼都通透了。”杜沅沅不由得輕笑了聲,回身拍了阿蕪一下,“都是我素日裡縱容的,調皮的丫頭,越來越能說會道。”阿蕪吐了吐舌頭,二人遂笑鬧在一處。
初遇
冬日裡晝短夜長。杜沅沅除了在寒碧軒中讀書,便是高臥床上夢會周公,益發百無聊賴起來。自從她落水之後,不知什麼原因,杜子珏似乎對這個小妹特別看顧,時常到南玉館中小坐,與杜沅沅已經頗為熟稔。長期的相處及對前世李翔的依戀,令杜沅沅全心全意的將杜子珏當成了自己的大哥,也因此不再藏納自己真正的個性。偶爾耍賴、撒嬌一回。對於杜沅沅大家閨秀面貌下的活潑好動,杜子珏早已是見怪不怪。偶爾,杜子珏說些市井見聞給杜沅沅聽。她聽聞得民間風物絕勝,街市繁華,便動了出府的心思。但尚書之女豈非尋常人家可比,行動之間自是不能隨意。
眨眼之間便到了新年。尚書府裡各處忙亂起來,門庭灑掃,貢神祭祖,籌備年貨,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到了除夕的家宴,家中眾人圍坐一桌,雖衣著鮮亮,卻神色各異。楊素心更是開席不久,即稱病離席而去。席間氣氛益發沉悶。杜沅沅想起前世也是如此情況,家人即使是聚在一處,也心思各異。心裡便不住嘆氣,這年不過也罷。
捱到正月十五,一大早,阿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