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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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沅沅一反常態,卻不知是為了何事。一邊去去扶,一邊急聲道:“沅沅有何事但說無妨,實在不需如此。”
杜沅沅堅持不肯起身,只道:“請皇上容臣妾說完。”也不管英帝面色,徑直又道:“沅沅乃民間一平凡女子,自知德行淺薄。自入宮以來,得蒙皇上垂愛,專寵一身。沅沅心中實是感激萬分,雖萬死不足以報其一,惟願替皇上分憂解難。沅沅心知,皇上不僅僅是沅沅的夫君,還是這後宮眾多姐妹的夫君,是我大齊的衣食父母。沅沅不能以一己私心將皇上硬留身側。引得後宮失和,影響皇上的清譽。因此,沅沅才有今日舉動。請皇上體諒沅沅的苦心,答應沅沅,從明日起,讓宮中眾多姐妹都能得見天顏,蒙受聖寵。”說罷,復又拜了拜。
英帝的面容從驚愕到驚喜,再到感動,直至佩服。不待杜沅沅行禮完畢,一把拉起,直視著她的眼睛,“沅沅的一番話實在是讓我大為震動,沒想到我傾心相許的愛人竟有一顆如此寬廣包容的心。如果後宮人人都似你這般,我又何苦耗盡了諸般心思。我雖是天子,卻也有許多不得已,也罷,今日我就答應你。”杜沅沅眼含喜色,盈盈拜倒,“臣妾謝皇上應允。”
英帝止住了杜沅沅下拜的勢子,依舊將杜沅沅納入懷中,眼神堅定望向遠方,沉穩道:“你是我今生最摯愛的女子。我今日便在此立誓,無論他日如何,你始終都是我心中的唯一。”杜沅沅心中甜蜜,踮起腳尖,附在英帝耳邊,軟軟道:“沅沅也是如此,沅沅唯願與昊禎永遠不分開。”
英帝渾身激動,將杜沅沅一把橫抱起來,向寢殿走去。身後,燈影交織著月影,一片寧靜安詳。
子時。
月光愈發淺淡,朦朧地照在禁宮的穹樓深殿上,四處一片寂靜,唯有瑩露池畔偶爾響過幾聲蛙鳴。
杜沅沅躺在英帝懷中,激情才剛剛褪去。一旁的英帝閉著眼睛,發出淡淡的呼吸,似是早已睡著。
月光穿過吹簫引鳳的點墨軒窗,透過丁香色的珍珠紗帳,打在杜沅沅白皙的面容上,這張絕美的面孔已沒有了剛才賢惠得體的神色,反之,卻是痛楚交織著悵然。
見英帝已然沉睡,杜沅沅輕手輕腳的起身,隨手拉過一邊的青蓮色孔雀羽鋪翠夾紗披風,罩在鵝黃軟緞寢衣外面,悄悄向殿外走去。走出寢殿門口,見坐在杌凳上守夜的碧痕倚著一邊的門框睡得正香,不由有些好笑。忽又覺得微涼的夜風下,碧痕的衣衫有些單薄,遂解下身上披風,蓋在碧痕身上,自己則繼續向後院水榭行去。
此刻,夜已深沉,萬籟俱寂。剛剛還有著琴音、燈影、茶香的水榭一片寂然。琴音已杳,燈火已熄,茶香不再。似乎不久前的一場繁華只是她的南柯一夢。眼前是一片榮華褪盡後的頹廢與蒼白。杜沅沅倚欄緩緩坐定,輕輕仰起頭,天幕深藍,如水的月華照在她略顯蒼白的臉上,一滴晶瑩的淚珠從面頰上無聲的滾落,掉入榭下碧水。
今夜,她打造了一個華麗的舞臺,卻扮演了一個虛假的角色。她如此的深愛著英帝,卻狠心將他從身邊推走;她受過現代化的教育,卻不得不和眾多女人分享一個丈夫。做出這一切,她是如此的身不由己。
望著榭下的粼粼波光,杜沅沅不由得回想著近日的一切。前些時日,杜沅沅見英帝雖言笑如常,卻眉峰微顰,顯是心中有事。能讓一國天子眉心不展的也只有朝堂之事了。但是,連續幾天,情況依然。杜沅沅心中奇怪,便令高昌私下裡偷偷打聽。那日,高昌的回報,卻讓她大吃了一驚。
齊朝雖然是一個政治開明的朝代,但是,同中國各封建王朝一樣,存在著諸般矛盾。最突出的表現就是土地兼併問題。大部分土地集中在官宦之族的手中。英帝自小就熟知這種狀況,曾將土地問題做為即位後首要解決的問題。但是,朝中保守勢力橫行。英帝積忍多年,終於在日前頒佈了均田及限制佔田政令。政令雖好,但是錯就錯在英帝過於心急。在如今朝中新舊勢力平分秋色的情況下,新的田地法令無疑點燃了二派相爭的導火索。因此,朝堂一片權利相爭,日日傾軋不已。英帝苦無良策,政令只好暫停,但兩派之間需要重新平衡,對保守派,必須要有一個人出面安撫。最為合適的人選即是申氏現襲位護國公的申天罡,即麗妃的父親、太后的弟弟,英帝的舅舅。現在,皇族與申氏之間,正是頗為微妙的時刻,此時請申天罡出面,英帝事必要擺出一個姿態來。也因此,英帝躊躇不已。
杜沅沅聽後自然明白,與申氏交好不在於朝堂,而在於內宮。也許英帝早已有所決定,只是一直無法下定決心。眼看麗妃的禁足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