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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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祺回過頭來,問沈毓道:“是沅沅的意思麼?”沈毓重重頭,“毓兒見妹妹直不開心,便試探下,其實,妹妹的心裡極是想回到大齊,回到齊英帝的身邊的。”
景祺緩緩頭,“朕也感覺到。既然是自己的意願,那便由著吧。”他忽然又皺眉頭,“只是,沅沅是瀾洱的公主,可不能受委屈。”沈毓面上有成竹在胸的微笑,“請舅父放心,們瀾洱很快就會迎來大齊的求親特使。”
相較於瀾洱國的春陽融暖,百花齊放,此時的大齊正是白雪飄飛,大地冰封的時候。
禁宮南書房內,身綠諸色織金骨朵雲緞滾貂毛常服的英帝正在翻看從各地傳來的簡報。簡報是印邊龍箋表裹兩層黃紙,通常是皇帝與派遣特使之間傳遞資訊的種形制。
英帝的眉頭皺得很緊,眼中是重又重的失望。從炎炎盛夏到皚皚嚴冬,從細雨霏霏到飛雪飄零,已經過去幾個月。起先,他派兵在杏花峪附近的群山搜尋,幾乎將那裡翻個兒。無所獲後,他又向各地派出特使,察訪杜子珏、察訪沈毓、察訪切與有關的人。雖然,每日裡都有雪片樣的簡報飛來,但卻都是些不盡不實的訊息。他的沅沅及與相關的切就如同淡渺的青煙,地消失在空氣之中。
他承受著次又次的失望,但心中那個追尋到底的念頭卻越來越強,他不會放棄,永遠都不會放棄。
“皇上。”陸六福在旁輕喚聲。英帝抬起頭來,陸六福躬身道:“皇上,鐵騎營護軍統領項蓬大人有要事要求見皇上。”
“?”英帝看看罩寶照透光雲錦窗外的暗沉色,怕是已到黃昏的時候。般時刻,項蓬來做什麼?他心中有些微的疑惑,依舊道:“讓他進來吧。”
項蓬大步走進來,身上襲紫色配綬官服雖是裝束嚴整,肩頭上卻鋪薄細的層白,顯然外面正在下雪,冬日落雪的黃昏,該是極冷。但奇怪的是,他的的額角隱隱透著汗意,進書房內半晌,胸膛還在起伏不定,似乎是路奔過來的。
英帝有些不解,便問道:“是怎麼?”項蓬想要答話,卻看看殿內侍立的眾宮和太監眼,面露遲疑。英帝自然是明白的,便揚揚手,侍立的眾人立刻悄無聲息地退下去。
項蓬見殿內只剩下他和英帝兩人,方才壓低聲音道:“皇上,臣見到杜子珏。”“什麼?”英帝“呼”地聲從椅中站起來,緊接著是“砰”的聲,卻是他鑲暗灰貂毛的衣袖掃落案上方松花玉石硯臺,那硯臺在他的腳下碎裂開來,當中墨汁飛濺,大部分都濺上他的袍角。
項蓬“哎”聲,急忙上前以袖擦拭,英帝卻擺擺手,“不要管它,快!見到誰?”“是!”項蓬退後幾步,繼續道:“臣見到杜子珏。”
英帝不可置通道:“真的是他?”項蓬答道:“是他。而且,並不是臣見到他,而是他來找臣的。”
英帝怔怔,“他來找?”“是,”項蓬面色鄭重,“他要臣告訴皇上,他想見皇上面。”“他要見朕,他要見朕。”英帝反覆低語,屢受失望挫敗的心陡然生出叢蓬勃的喜悅,就連面色也似乎發光,大聲道:“好,好,朕就去見他。他在哪裡?”
項蓬躬身,“安國寺,明日午時,他在那裡恭候皇上。”
空中鉛灰的積雲翻滾,彷彿被只大手攪動,不停歇地落下鵝毛般的大雪來。間或陣北風颳過,地落雪便被卷得飛上半空,與那空裡的紛紛揚揚起,迷濛人的視線。
巳時才過,安國寺門前已停輛墨帷深幕的馬車。
因著惡劣的氣,除趕車人和車上走下的身穿簇四金雕錦袍的子,寺門前鮮少人跡。
子正是英帝。此時雖然距與杜子珏見面的時辰還早,英帝早已是急不可耐,下車後便大踏步向寺內而去。
他穿過前庭,越過大殿,徑直向走向寺後。前面的轉角是個月亮小門,其後帶遊廊通幽。他驀然停腳步,杜子珏竟約他在裡見面,竟似是頗有深意。前方通幽之處,便是當年他與沅沅初遇之地。他步步走入那遊廊,心底兜兜轉轉,是無限的感慨。花開花謝,星移斗轉,其間不過是數年。他與,竟是幾度離合,幾度悲歡,而今回首過來,唯有他人在此處,而佳人芳蹤卻已不知該向何處去覓。
那片梅林已在他的眼前。如此時節,梅花還只是含苞待放,淡淡鵝黃的花苞在落雪中無聲無息地靜默著,彷彿在等待著那最終怒放的時刻。
雪落無聲,周遭亦無聲,四處是極靜的。英帝注目在那梅林的深處,似已是痴,他的眼前,閃現著仙子般輕盈舞動的身影;他的耳中,迴盪是清脆動聽的吟詠聲:
梅雪爭春未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