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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並不難查清,可以說,根本無需再查。胭脂本是嬪妃份例,誰掌管著後宮事務,誰的嫌疑便是最大,何況理事的又是那個時不時在後宮裡興風作浪的人。
杜沅沅想著梅芫雪的悽慘離世,忍不住便哭出了聲。好毒的計策,好狠的心腸。若非是喪盡天良,怎能使出如此惡毒的手段。她只覺得眼前的紫曼罌異常刺眼,一抖衣袖,將它掃落至地。紫曼罌本就異香撲鼻,如此香氛更是蔓延開來。杜沅沅本就覺得這香氣異常熟悉,此時腦中忽然一片通明,竟然“騰”地站起身來。
ˇ弄翠閣ˇ
杜沅沅的一聲驚呼,使在場的眾人都嚇了一跳。英帝更是急忙站起身來,拉住杜沅沅的袖子,道:“你怎麼了?”杜沅沅緊咬著下唇,臉色雪白。半晌方道:“這香氣你難道沒有聞到過?”英帝聽杜沅沅提起,隱約覺得殿中香氣似是有些熟悉,卻一時又想不起來。
杜沅沅並不點破,只道:“我前些日子身體不適的症狀,當時宮中也有一人與我相似,你可還記得是誰?”英帝聽罷苦苦思索,隱約覺得似是抓住了什麼,卻如白駒過隙,悠忽而過。腦中驀然劃過一道閃電,照得思緒中的一張面孔異常清晰,堪堪稱得上是清秀的面孔,總是蒼白得無一絲血色的臉頰,幽深不明的雙眸,竟是皇后趙靜敏的樣子。
英帝不由蹙緊了眉頭。皇后趙氏剛入宮時,雖不是什麼天姿國色的出眾美人,卻也是一個健康明媚的女子。只是不知從何時起,漸漸變得瘦削蒼白,氣虛體弱,直至纏綿病榻,不得不讓出打理宮中事務的權柄。英帝當初雖然也有懷疑,卻始終未查到什麼。如今看來,應也是與這紫曼罌有關了。這紫曼罌雖是弱質嬌花,卻毒如蛇蠍,在無法察覺之下,便會將人置於死地。難怪當初派陸六福查究柔美人去世原因,至今也未查到一星半點兒訊息。
杜沅沅心中已是恨極。祥萃宮中那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屢次害人,卻屢次逃脫罪責。這一次,難道還要讓她再得意下去。英帝看著杜沅沅臉上悲憤的神色,緊緊握著她的手,決然道:“你放心,不論是皇后,還是柔美人,我們定會還她們一個公道!”
景寧宮。
太后見麗德妃從殿外進來,忙屏退了殿內伺候的一應宮女和太監。麗德妃見太后一臉寒霜,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好站在一旁,不住地擼著腕間的七色瑪瑙紫晶珠串。太后待眾人全部退出,緊緊闔上了殿門,方才怒視著她,低聲喝道:“你做的好事?”麗德妃心中明白,面上卻故作不知,道:“不知母后指的是何事?”太后見麗德妃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心中怒火更甚,不由狠狠拍了拍肘下几案,長嘆道:“我們申家怎麼出了你這麼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說罷連喘了幾口氣。麗德妃見太后動了真怒,不敢辯駁,只是默默站在下首。
太后端起雀青柿蒂茶盞,喝了一大口,情緒似是平復了一下,又道:“哀家早就告訴過你,不要跟那些小妃子們鬥氣,要學會隱忍,待大事成了,誰還能跑到你的前頭去。可你,可你……”太后說著,似是又激動了起來。麗德妃不敢怠慢,急忙跪下,婉聲道:“母后,漪兒錯了。您別生氣。”太后目光灼灼,看向跪地的麗德妃,“柔美人之事,你敢說不是你做的。”太后垂足頓胸,“你真糊塗啊!皇上雖不是個強悍的性子,卻也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你這些伎倆恐怕早就落到他眼裡去了。何況眼下中宮之事正懸而未決。這當口,你怎麼能再惹出是非來。你再這麼一味好強下去,別說是中宮,我看你眼前的位子恐怕都保不住了。”
麗德妃一聽太后說得如此之重,急忙膝行上前,抱住太后的腿,哭道:“母后,母后,您要幫幫漪兒,幫幫漪兒呀!”太后看麗德妃哭得一臉精緻的豔梅妝都糊成了一團,心中一軟,黯然道:“不是哀家逼你,朝中局勢瞬息萬變,咱們申家已大不如前,若此事再不成,咱們這麼多年的努力可真都白費了。”麗德妃止住了哭聲,抬頭道:“那個李貴,咱們不是已經滅口了麼?”太后目中陰森,“未到最後,終不能決定輸贏。”
瑰麗的晚霞在西天邊上幻化著光怪陸離的色彩,如仙女抖落的紗衣,溫情地灑在天都城內蜿蜒而過的湘芷河上。湘芷河西岸,是京城中最繁華的商業街市。佈滿了鱗次櫛比的商行器鋪,魚市、肉市、金銀鋪、珠子鋪、香藥鋪、果子鋪。平日裡,這裡人潮洶湧,繁華鼎盛。而現在天色漸晚,各家各鋪都已落下了門板,蛻盡了白日裡的紛亂熱鬧,帶著疲憊後的滿足,靜靜地望著河中映著晚霞的粼粼波光,也靜靜地看著東岸突然間的人聲鵲起,紙醉金迷。那裡便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