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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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珏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眼下他能做的,就是完全瓦解掉朝中申氏的勢力,為她,也為他自己。
馬車碾過京城內的青石板路面,也碾碎了這一聲悠長的嘆息,路旁的行人恍然聽到馬車內傳來的一聲低語,“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為你做到。”還未省過神來,那語聲已隨風消散,未留下一絲痕跡。
房門上傳來幾聲輕響,阿蕪端著一盞青瓷蓋碗走了進來。蓋碗內的茶似乎是新摘的,房內漸漸瀰漫了一股清雅香氣。
阿蕪的臉上帶著惑人的媚笑,蓮步輕移,走到坐在案前捧著書卷的杜子珏身前,放下手中的茶盞,輕聲笑道:“我一直以為你被那個女人迷失了神智,想不到你竟然做了這樣的一件大事。還好,總算還是那個我認識的杜子珏。”
杜子珏不為所動,目光依舊注視在手中的書冊上。阿蕪討了個沒趣,臉色微微有些發紅,恨恨一跺腳,羞惱道:“你以為我來只是說這兩句話的麼?老爺正在書房,等你過去。”
想到杜庭儒那一雙雖然平靜,但似乎可看透一切的雙眼,杜子珏心中一緊,這一次對申氏的發難,事先只有皇上、他和杜沅沅知道。就連杜庭儒他都瞞過了。和所有人一樣,杜庭儒也是到了皇上頒旨擢升他的官位時才知曉了一切。杜子珏知道杜庭儒一定會問他原因,但是,難道他能說這裡面真正的緣由是為了杜沅沅麼?杜子珏站起身來,整理著衣袍。幸好這一次的舉動,對他們杜家也是極為有利。不妨就拿這個做個由頭,相信杜庭儒也不會再說什麼吧。
杜子珏看也未看阿蕪一眼,便出門去了。阿蕪雖然氣他愛理不理,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追隨著他瀟灑的身影,滿臉渴慕之色。
杜庭儒的書房叫隱齋,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起這麼個奇怪的名字。而且,這間隱齋並不在他日常起居之所瑩心堂內,卻單獨設在後園樹林後面,緊靠著祠堂。按照杜庭儒自己的說法,是那裡清靜,可以安心讀書。
杜子珏穿過濃重夜色下黑漆漆的庭院、花園和樹林,遠遠便看見書房的燭火將一個修長身影印在窗欞上,杜子珏一眼便可看出,那便是他的父親杜庭儒。
走到隱齋門前,杜子珏忽然想起,一切的緣起都在一年多以前的那個冬日。杜沅沅,這個已經牢牢刻在他心上的女子,就是因為這裡,才落入了湖中,然後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然後讓他無法控制地陷了進去。杜子珏自嘲地笑著,這裡就是他的,那麼,終點在哪裡?映在窗上的身影動了動,杜子珏猛然從回憶中驚醒,躊躇了一會,叫了聲:“爹。”,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杜庭儒穿著件家常實相花紋棉袍,穩穩地立在案前,似乎是在練字。他聽見杜子珏的喚聲,隨後是房門開啟,但他並沒有抬頭,修長的手指下筆依舊沉穩有力。
杜子珏站在門邊,看著杜庭儒絲毫未動的身形,也不出聲。只靜靜地隱在暗影中等待著。似是過了好久,忽聽杜庭儒的聲音道:“為何?”語言褪去了一切繁冗雕飾,只有簡單的兩個字。杜子珏垂下眼簾,按照來時路打好的腹稿,平靜道:“申家權勢實在過大,在朝中獨霸一方。我們努力了多年,卻未有什麼結果。兒子是想,趁著此次有利的時機,不僅削弱申家的權勢,也可搏得我們杜家的上位,然後,再進行以後的計劃。”說完,偷偷抬眼看了看杜庭儒的表情,又迅速將眼光仍舊投注在地上。
杜庭儒身形不變,卻停下筆來,直直地向杜子珏看了過來。眼中藏著一絲探究的神色。良久,方道:“好。此次也就罷了,日後做事,要三思而後行,我們不可露出一絲錯處,否則,這麼多年的努力,都將會付之東流。”杜子珏無語點頭,心中又是一聲長嘆。
ˇ裝瘋ˇ
人間四月天,春意濃儼,葉茂草翠。禁宮內,處處洋溢著春的氣息,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
自乾安大殿朝會上昭雪了皇后的冤屈後,申家在宮中的勢力便一落千丈。太后似乎也放手不管,只是呆在景寧宮中每日裡吃齋唸佛。而過慣了養尊處優生活的麗德妃申雪漪接到被貶斥的旨意後,起初還仗著孃家的勢力到承宸宮和景寧宮中大哭大鬧。英帝一怒之下,差人將她拖到內務府,強行關了幾天後才送入了冷宮。沒過多久,宮中便流傳開她受不了打擊,得了失心瘋的訊息。
對於申雪漪的發瘋,太后竟然是不聞不問,一如既往唸經禮佛。就如同她是個陌生人一般。而被申雪漪打壓多年,吃夠了苦頭的各宮嬪妃也都幸災樂禍。若非申家餘威仍在,冷宮又不準人隨便出入,否則,只怕會衝入冷宮,將這些年來受的苦處全部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