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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悽悽,冷月照著下面的墳群,墓碑林立,嘯然森森,突然間一處新抔土的墳頭聳動了一下,然後一隻手從地底下伸了出來。
昭然吃力地從墳裡爬了出來,然後沒好氣地呸了呸嘴裡的土,他本以為爬墳像上次那般的容易,哪裡知道駙馬府給他置辦的棺木委實不錯,害他足足費了一天一夜的功夫才算從墳裡爬了出來。
他細細地將墳重新堆好,然後低頭找了一圈不禁臉上變色地道:“是誰偷了我的的肘子!”
一大盆肘子幾乎都被野狗叼光了,僅剩了落在旁邊草堆裡的一隻,昭然掃興地撿起從狗嘴裡剩下的肘子,乘著夜色辯清了方向就朝著山道奔去,而後拐了個彎在棵樹下把一隻包袱刨了出來。
他利落地從包袱里拉出了容顯的人皮,又從人皮裡翻出了那半塊令,駕輕就熟地將身上的如娘人皮脫了下來,將容顯的人皮套了上去,立時餓得頭暈眼花,三下五除二將那隻肘子啃光了,皮下才長出了一層薄薄的血肉,跟當初那個老殭屍又沒了多少區別。
他要將包袱藏在身上,不方便帶太多東西,因此容顯新購的那身老棉衣褲便沒有帶著,仍穿著之前那套李夫人的戲裝在山頭張望了一會兒,就見胡三揹著一個大簍子從山道上過來。
“胡三子!”昭然看見熟人高興地打著招呼。
胡三抬頭瞧見昭然嚇得立即掉頭就跑,跑了沒多遠,就見昭然竄到了前面,老殭屍的身段比活人還利落,他那股逃命的心勁一下子就洩了。
“老祖宗……您,您這是為啥又追我?”
“我有事需要找個熟人幫忙!”
胡三簡直是欲哭無淚,心想您老就不能換個人找,但隨即想起眼前老殭屍可是在鎮魔塔下轉了一圈也無事的老鬼,看來這道行絕非尋常,於是便客客氣氣地道:“您老想小的幫什麼忙?”
昭然比劃了一下身上的衣衫道:“還需胡三哥你再幫個忙,替我把身上這套衣衫換件合適的穿!”
胡三這才發現昭然身上另穿了件大紅大綠的戲袍,不禁道:“您老這是……”
昭然不以為然地回答:“又叫人埋了一回。”
胡三羨慕地道:“您老的子孫可真是孝順,這身壽衣一瞧就不知化了不少錢。”
昭然隨口道:“那原是他們應當的。”
胡三心想這老鬼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嘆了口氣:“老祖宗你這已經是有福之人,你可聽說過容家莊沒有?”
“容家莊,怎麼了?”昭然的耳朵立即豎了起來。
“沒,沒什麼。”胡三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下意識地背緊了簍子。
昭然指著簍子問:“胡三哥你不砍柴禾了嗎?簍子裡裝得是什麼?”
胡三連忙道:“一些山貨,就是一些山貨!”
他話剛說完,昭然就見簍子上的蓋子動了動,然後一顆洋蔥頭頂著蓋子從裡面鑽了出來,昭然脫口道:“是你!”
他可沒忘記這小男孩,正是他澆了聞之庚一泡尿。
胡三懵了:“老,老祖宗你認識他?”
“他不是容家莊的小孩嗎?”
那洋蔥頭咧嘴“哇”地哭了起來。
那天是晚上,昭然沒看清,現在是大白天洋蔥頭貼得又近,嘴巴咧得很大,他能看清洋蔥頭的嘴巴里只長了兩顆牙,不是門牙,是兩顆小虎牙,而且不是一般的尖跟長,還帶著點向內彎的弧度。
昭然打了個機靈,這哪裡是虎牙,分明是兩顆蛇牙。
洋蔥頭哇哇哭著,從簍子裡先是揪住了昭然的衣服,最後從簍子裡乾脆爬了出來,吊在了昭然的衣服上。
“這孩子是我撿來的,可不是偷的!”胡三辯道。
“行了,行了,你哪裡撿到這個孩子?”昭然分明看清這小男孩應當是容家莊村長的兒子,這麼貴重的孩子怎麼會遺失了。
胡三瞧見這祖孫倆的親密狀,好似有些猜到昭然的來歷,不禁深悔便宜的兒子不該撿,只得老老實實把怎麼撿到小男孩的經過說了一遍。
他砍柴禾起得早,拂曉中乍然見草叢裡有樣東西在挪動,本來還以為是過冬的野兔,便提著砍柴刀悄悄往前挪了幾步,走近了才發現原來是個小男孩。
容家莊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在當地可不是小事,幾乎是人人皆知的事,都說是他們得罪了京裡的大官,所以連夜跑了。
小男孩的佩飾上刻了個字,胡三拓了叫村裡識字的老先生看了,說是容字,胡三便大至猜得出來這洋蔥頭是容家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