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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養老鼠一點也不比養人便宜。”昭然道,“這些錢從哪裡來,只能從法衍寺的善錢當中挪用。管錢的是秋容,但她膽小,所以上山餵養老鼠的人卻不是她,斂芳失蹤了,她是周太后的人,錦衣衛自然要查,遲早會查到寺內的賬本有問題,因此她們想到了個辦法,利用集鼠的辦法,毀掉賬本。”
他的聲音在漆黑的夜裡傳得很遠,很清也有點涼:“但這件事只能秋容去做,為什麼?因為那個養老鼠的人必需在晚課的時候出現在大殿裡。秋容燃起了螯煙,老鼠不會馬上就全部到,為什麼她在看見第一隻的時候不逃?因為她要確保那些燻過肉香的書會被被老鼠毀掉,她膽子極小,等老鼠再多的時候已經逃不掉了,她的身上染著肉香,老鼠開始攻擊她,可是她依舊不叫,為什麼?因為她還沒有看到響箭,鼠患毀賬本這需要一個有力的證人,這個證人當然就是佛子,最好的時機還沒到,叫了會有人來,會前功盡棄,所以她忍著直到被活活咬死。”
昭然沉默了一下然後道:“秋容恐怕直到死都不會知道那些老鼠恐怕有好幾天沒餵過了,所以習慣了聞見燻煙就飽食的飢鼠們才會連人一起吃。不過沒關係,鼠群毀寺要有讓佛子見證,那需時機掌握得很好,否則晚了鼠群也許就散了,所以就像我前面說了,這個人一定會想盡辦法掌握著這個時機,誰掌握著響箭誰就是兇手!”
女官們都緩緩轉過頭去看靜慧,靜慧滿面是淚,拿著佛珠的手不停地顫抖,費了好半天的勁才開口道:“公子只說錯了一件事,我並非故意不喂山鼠,實是斂芳失蹤了之後我心太亂,又恐被錦衣衛瞧出破綻,所以才幾天投餵。”
萬通手一揮:“拿下。”
靜惠連忙道:“大人,請讓我拜別郡主。”
萬通還沒開口,昭然已然開口道:“讓她拜別吧。”
萬通皺了皺眉,九如轉頭道:“就讓她拜別吧。”
萬通這才揮了揮手,讓錦衣衛將靜慧押進了大殿。
靜慧抹了眼淚,走到內堂的門前跪下語氣平靜地道:“郡主,靜慧今生與郡主緣盡,就此拜別了。”
她走沒多遠,就聽見內堂裡傳來了一聲像獸類似的哀鳴之聲,靜慧的腳步頓了一頓,但仍抬腳挺胸往外走,她走過昭然的時候突然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錦衣衛喝道:“快鬆手!”
可是任他們拳打腳踢,靜慧就是不肯鬆手,昭然隔著面紗開口道:“我答應你。”
靜慧這才緩緩地鬆開他的手腕,嘴角流著血卻露出了笑容。
等他走了,萬通才問道:“你答應她什麼了?”
昭然看著他道:“我答應她此事到此為止。”
萬通瞧了瞧他,揮了揮胖手道:“此事難道還有什麼別的花頭,自然到此為止了。”
昭然躬身道:“謝過大人。”
萬通出了門上了馬,轉頭道:“小子,有沒有想法過來跟本官?”
昭然連連搖頭道,萬通臉上變色道:“怎麼,本官還配不起你跟隨。”
“當然配得起,但是當錦衣衛太不自在,太傷腦筋,也太難做人了。”
萬通笑得一身肥肉都在顫,縱馬帶著一眾錦衣衛呼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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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善來的時候簡車而行,所以是跟王增一輛馬車過來的,她上了車悄聲道:“你說這靜慧養了這麼多老鼠果真是為了吃嗎?”
王增本來一直閉目養神道:“老鼠多了,蛇便自然萬事平安,大概是信了什麼邪法用來轉運的吧。”
嘉善微吃了一驚脫口道:“固安肖蛇。”
她說完了這句,兩人皆沉默了,過了許久,嘉善才又道:“斂芳又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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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內留著幾個錦衣衛收斂屍體,秋容的屍首被抬出來,昭然摘掉眼上的帕子,走過去蹲在她的身旁,秋如的面容被毀了一半,但依稀可以看出她年紀要稍輕些,臉頰圓潤,雙眼微睜,好似還能從上面看見她活著的時候嬌憨的神情。
昭然心想,可惜了,要不然這張皮倒也值得一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