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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一農拂袖而去,眾人一時之間都沒有了閒聊的興致,客棧大廳裡靜了下來,唯有落在屋脊上的雪霰子漸漸密集了起來,發出了陣陣沙沙的滾落之聲。
方子實抬頭輕微地皺了一下眉,方才還不過是小雪,沒曾想這麼一會兒竟然下起了冰雹。
“媽的,夜砂這小子去了哪裡!”熊能人忍不住開口低聲地罵道。
“噓!”方子實連忙示意他噤聲。
熊能人眼睛朝著沈方寂那裡瞥了一眼,不服氣地道:“怕什麼,方才是我們不小心著了他那頂鬼轎子的道,現在這會兒就算是隻剩下我一個人,他也不一定是俺的對手!”
方子實瞥著那層橘黃色的窗紙,屋外的雪霰子愈見來勢兇猛,砸著屋頂開始“噼啪”作響,霧氣凝滯不化,如同凍實般隔亙在夜色中。
寒意陣陣湧上心頭,卻不是來自空中襲來的冰雹,而是來自那層夜霧的背後。
即使皮粗肉厚的熊能人也不禁打了個哆嗦,他小聲道:“莫不是夜砂這小子投靠了落子峰,出賣了我們!”他越說越心驚,忍不住就去摸他那把大背砍刀。
方子實收回目光看著聞一農離去的方向:“那個大胖子身上穿的是布衣,但腳上穿的卻是*靴,所以他多半不是什麼保鏢,而有可能是個官差。他臉上風塵僕僕,但卻沒有風霜之感,可見他不是駐守邊關的將士,這兒又是保定府,因此他們十有*是回京城的錦衣衛。”
熊能人雖然心驚,卻有些不明之色:“那跟夜砂有什麼關係?”
方子實臉上的病容略顯,眼睛再望了一下窗外,聲音輕微地道:“我覺得問題就出在這些錦衣衛押送的東西之上,落子峰的沈方寂多半是來接應這個大胖子的。”
“你,你是說我們被夜砂給利用了?”
方子實輕微地嘆了口氣:“不是沒這種可能。”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熊能人心中是勃然大怒,可偏偏夜砂又無處可尋,夜砂也許打不過他熊能人,可是要想躲在這無邊無際的夜色之中,熊能人是萬萬找不到他的,所以他只能撓首抓耳。
“事到如今,我們就算跟沈方寂他們說我們與此事無關,只怕他們也是不相信的。”方子實嘆了口氣,“因此一動不如一靜,我們靜觀其變。”
屋外的聲響更大了,屋內的油燈也似無風自動。
容十一輕輕拍了拍微帶憂慮之色妻子纖白的手指,咳嗽了兩聲:“比俏,再多吃點。”
秦比俏勉強笑了笑,她沒什麼胃口,但好似又不願意叫自己的丈夫擔心,只得拿起盤中的餅子咬了幾口,可是那餅子雖然出爐的時候鬆脆,放在這大冷天裡,不多會就變得冷硬無比了,因此她不過咬了一口就放下了。
“小二,再烤一盤餅子送來。”容十一似乎感覺到了妻子的不適便開口道。
“不必了,我還不餓,何必花這個冤枉錢。”秦比俏連忙轉頭制止道,只見旁邊那位俊俏的趙陸離正瞪著雙目怔怔地向她望來,秦比俏不禁臉色泛紅偏過頭,心中不禁微惱,卻聽趙陸離道,“那你們的餅子是不要了?”
容十一咳嗽了兩聲:“如果公子需要的話……”
趙陸離大喜,搓著雙手道:“那就不浪費了。”他轉頭對店小二道,“這硬餅子給我略炕一炕。”他生怕店小二不懂,於是煩心地解釋道,“炕等同於烤,但又不同於烤,烤是就著火,火太大這餅子就焦了,所以炕就是要離著火遠一點烤,差不多就是烘的意思。”
有人“噗嗤”一笑,正是足音,他反問:“那你幹嘛不乾脆地用烘這個字呢?”
掉著書袋的趙陸離頓時傻眼了,他還在埋頭苦吃的書童忍不住埋汰:“真是百無一用是書生,竟做無用之事。”
趙陸離略有些惱羞成怒:“不成話,少爺吃飯,你原該近身伺候,你不但同桌食飯,還邊食邊說,這是哪家的規矩?”
書童翻了個白眼,也不理睬他,繼續埋頭吃飯,旁人自然更懶得理會趙陸離這個酸秀才。
那邊的沈方寂微微笑道:“我這兒有些京城裡的玫瑰糕,難得這大風雪天大家同聚一起,若大家不嫌棄的話就請大家一同品嚐。”
秦比俏的眼眸頓時亮了起來,容十一起身接過沈方寂手中的糕點。陸玖肆也接過了一盒糕點,摸著盒子上沈方寂方才接觸過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的掌心彷彿覺得那裡的餘溫還未消淨,不禁微微有些發愣。
熊能人與方子實看著沈方寂含笑遞過來的糕點,不禁有些面面相覷,他們方才短兵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