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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月之下,泛著銀光的湖面上,擠得滿滿的兩個木排上卻只有昭然自己一個人的影子,他的前面,後面空無一人。
月在天心,人在水中。
昭然從來不會覺得慌張,因為人最糟糕的不過是死亡,而他早就死了。
可是他這一刻真得慌了,他扭頭去看九如,他想要看見九如,他穿梭了二十年的時間,只為了來尋找他,昭然扭過頭,九如就坐在他的身後,然後在湖水當中昭然的身後卻空無一人。
昭然的牙齒咯吱地在想,他充滿了恐懼,他看著九如,九如也在回望他,順著昭然的視線,他的目光也落到了湖面之上。
“只能看到自己。”九如輕聲道。
昭然陡然鬆了一口氣,原來並不是只有他只能看見自己,九如也是如此。
他放眼望去,湖中心的冷月,一人的倒影,昭然莫名地就想起了,九如說過的人在水中心方寂。
賈晨扭過頭來瞧了他一眼,昭然道:“你也是隻能看見自己嗎?”
“嗯……”賈晨猶豫了一下又道,“而且人跟事都不對。”
“哪裡不對?”昭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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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具顏探出了身,從水面上撈了樣東西,水聲譁然驚動了錦衣衛,他們轉身抽刀,只見具顏腆著臉道:“對不起,對不起官爺,我從水裡撈了件摺扇。”
錦衣衛送回了刀,皺眉道:“別亂動!”
“是,是。”具顏嘻笑著將手中的東西迅速塞入包中,這可是一把象牙骨扇,稀罕的物件,價值不菲。
賈晨看著具顏,然後對昭然說:“比方說,我明明記得具顏早把他先生的那字幅以八十兩紋銀的價格賣給我了,可是來到這裡,他好像完全忘記了這件事情,居然又拿出了一副,我不知道是真得忘了,還是事情存有蹊蹺。”
昭然轉過了頭,看向了具顏,賀攀英又驚又喜指著前方道:“前面,前面我們就可以出書院了。”
學生們一直提心吊膽,現如今總算是有點鬆了口氣,有賣力的更是拿手划水,幫著將竹排劃得更快一點。
但是他們劃了很久,那猛矇矓的湖岸彷彿一直這麼不近不遠。
“活見鬼了!”劃木排的錦衣衛出了一身的汗,沒劃木排的人則也禁不住出了冷汗。
“我們會不會就被困在湖中了?”路濤忍不住開口問道。
學生們忍不住道:“不會的,路濤快別胡說。”
“他沒胡說!”此刻的昭然抬起了頭,他終於想通了一件事情,“假如我們不先解開那些人死亡,失蹤之迷,我們就會一直被困在這裡。”
“昭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啊,說清楚一點。”
賀攀英連忙擺手道:“是竹排,不是船,慢點也是情有可原的。”
昭然看向了九如,九如微微點了點頭,昭顯才轉過頭來道:“我們先從顧寬死亡開始說起,誰能告訴我,嚴丹學長是怎麼描述死亡的。”
竹排上沉默了一會兒,有人道:“他說顧寬的背部叫人捅了一刀,但是嚴丹過來叫人再返回去,顧寬的屍體就不見了!”
昭然道:“那之前嚴丹跟顧寬在說什麼?”
竹排上又是一陣沉默,具顏這才抬起頭來道,我在屋裡的時候聽見外面的門響,賈晨出去過。”
賈晨冷笑:“我出去的時候,顧寬已經死了。”
“你胡說!”路濤忍不住道,“孫奇在屋裡的時候,明明聽見嚴丹跟顧寬在議論你!”
“這不可能!”賈晨忍不住叫道。
昭然打斷了他們:“這件事等下再提,孫奇有沒有告訴你,他們在議論什麼?”
路濤猶豫了一下:“孫奇說他只聽見嚴丹學長跟顧寬說……小聖人門下只有賈晨還算……正常一點。”他瞥了一眼昭顯,見他挺認真地在聽著,只好咳嗽了一下又道,“顧寬什麼也沒說,倒是嚴丹問了顧寬一句,說難道他認為賈晨也不正常?後面孫奇就不知道了,他去旁的屋子檢視了。”
昭然道:“也就是他們看見了賈晨之後,顧寬死亡,而後屍體失蹤。”
“是這樣,沒錯。”賀攀英道。
昭然又說了一句:“那剛才誰看見孫奇的屍體了?”
他這麼一說,大家都面面相覷,有人道:“只怕,只怕現在壓在寺廟底下了吧?”
賀攀英苦笑道:“我們也不是不想帶著他的屍體,可是現在這種情況……”
路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