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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她遇到那個人。那個人說的話,讓她如雷轟頂。她在很短的時間內做出了抉擇。她以為她做的對。即保護了自己,也保護了她深愛的男人。那個人的要求很簡單。她想自己只要多加留意就不會出現不必要的損失。平靜的一週過去後,她拿到了自己索取的東西。那個人就此消失。她在一個無人經過的地方燒燬了一切。即便是去澳門演出前和他產生了爭執,但她可以對自己發誓她是多麼愛著他才會如此痛心地嫉恨於一通電話。她以為她的這宗交易也算是保護他的一種行徑,只是等她從澳門回來,她深愛的男人卻被捲入了一宗兇殺案。
她寫下一封信,準備明天一早郵出去。她猜算兩天之內唐莉和丘思齊就能看到。在郵這封信之前,她必須要買到足夠劑量的安眠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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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1)
子敬的父親從澳大利亞直接來了北京。譚樹辰親自接機。沒有客套的寒暄,握住手長時間的注視。他的父親說,子敬一定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你們為什麼要把一個無辜的孩子放進地獄似的地方。我要你把他儘快的救出來。譚樹辰沒有說話,只是搖頭嘆氣。
上了車,譚樹辰把有關子敬的所有情況一一講述了一遍。他的父親安靜的聽著。沒有插話。譚樹辰親自開車,身邊沒有協助辦案的其他人員。夜間,路燈明亮,通往不同目的地的道路寬敞順暢。孩子從小到大走的每一條路都很順,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苦。父親看了看錶,焦急的語氣充滿了後悔和責怪。如果知道孩子會遇到這樣的事,當初就應該讓他直接去英國讀大學。
子敬應該從小就是個聽話的乖孩子吧?譚樹辰問。
他也不回答。自顧自的說話。死者和他都處過同樣一個女朋友,這不像他的性格。從小他都是一個性格很強的孩子。幼兒園的時候因為和小朋友爭一個玩具把別人咬傷。長大後因為一個簡單的數學答案,可以通宵不睡,定是要知道自己是唯一做對題的人。燒過一次樂器,因為他不想服從任何人的安排。我把他打傷了,躺在醫院裡,前後一週不和我說話。他對他想要的東西有一種天生的偏執,玩具,遊戲或是情感,從不與人分享。我和他母親出國之前也沒有聽他說過,他談戀愛的事。幾乎從不向我們說自己的情感。高中的時候,我們以為他會像一般孩子樣有個物件。可能是逼他練琴逼的太緊,三年中沒有和任何一個人走近。女朋友不說,連同齡的好朋友都沒有。固執的暗中和我們較勁,表面上按照我們說的去做,內心有一種強烈的抵抗情緒。自己消化。對著一盆植物可以說很多話。對著我們,寡言少語。看上去他很有自己的想法和膽量。實際上,他是一個比任何孩子都膽小,有一顆善良的心。他母親說,就是給他一把刀,告訴他不會受到責罰,讓他往人身上捅他也定是不敢。僱兇殺人,荒唐的定罪。
車停在這座城市最南端的看守所門口。譚樹辰找到指導員小聲地說了幾句。指導員擺擺手,說著大可不必之類的話。而後,安排了人員,帶著風塵僕僕的半百老人去了。
他被看管人員從半夢半醒中叫出來,帶上手銬走進房間。看見父親的一剎那,他下意識地把帶著鐵銬的手往後放,想藏起來。手腕因在鐵具上突然的拉扯立刻紅腫起來。父親老淚縱橫地站起來,隔著暗黃的木質桌子看著他。他在父親的寬大手掌傳出的溫暖中流淚。父子見面,半晌說不出話來。
父親的手在他脆弱的手骨上撫摸,生怕鐵質的手銬劃傷他的面板。他把頭紮在父親的懷裡,嗚嗚地放聲大哭。父親泣不成聲地安慰他,他使勁地搖頭示意父親不用再說,自己能夠承受。父親厚實的手抱住他的頭,讓他盡情發洩。已經三天沒有洗過的頭髮,乾燥粗糙。
鼻涕、唾沫和眼淚大面積的浸透了父親的灰色襯衣。他仰起頭,紅腫的眼睛佈滿血絲,像是蜘蛛織就的網,細密,繁多。母親還好嗎?他問。
還好。我們都還好。父親抹去淌過眼角皺紋的淚水。子敬,不要怕。要堅強起來。你很快就會出來。
我想回學校了。
……
我每天都在做夢。夢裡面從來沒有陽光,有時候冰冷的海水就要把我淹沒,我喊不出聲。我疲憊的掙扎,醒來以後我看見的是比夢裡面更黑暗的世界。父親,救我。
這是他第一次對父親說這樣求救的話語。長大的歲月中,他在父母面前始終扮演著倔強自立的角色。他從來沒有像一般孩子那般在母親懷裡撒嬌,也從來沒有在父親面前過多的說笑。他始終像遺世孤立的植物,沒有明顯的情緒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