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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晉人不需要找理由,倒是要削弱胡人卻是需要有由頭。
“關中的失守很像是玩笑話。”紀昌卻不像是在開玩笑,說道:“石虎很像是樂於見到氐族的根基被斷。”
說起來好像是那麼回事,要說石虎沒有注意到冉閔的動靜,那麼就會顯得石虎太過無能,但石虎並不是一個無能的人。這樣一來只有一個解釋,石虎根本就是知道冉閔要幹什麼,或許是覺得冉閔與苻洪相比起來根本不算威脅,兩害相較取其輕讓冉閔成事。
“從後面石虎派遣李農和苻洪去征討關中,符合我們的猜測。”紀昌手裡頭有關於潼關那邊的最新狀況:“僅是四個月不到潼關之下已經屍首枕藉。”
潼關目前是一個大戰場,有十來萬的冉氏秦軍把守關隘,外面卻是數十萬的乞活軍和準備玩命的氐族人。
李農進攻潼關並不顯得多麼賣力,可是他也沒有像冉閔預料中對石虎進行反叛,該是處在一種猶豫不決的狀態。
“我們堅持認為秦王認定李農會背叛石虎,是一件沒有道理的事情。”桑虞實話實說道:“兩人一同為乞活軍時,秦王算是李農的晚輩和部下。”
排除民族大義什麼的,李農加入秦國算怎麼回事,是成為冉閔的部下嗎?就算是李農自己沒有意見,李農這一體系的那些人又會有什麼想法。
按照漢部高層這一邊的判斷,來年石碣趙國的主戰場會有兩個,一個當然是姚弋仲與他們的這一處,另一個則是李農、苻洪與冉氏秦國的那一處。
劉彥恰是清楚這一點才會將西邊的戰線停止在鉅野澤,北邊亦是短期內沒有打算跨過黃河,他不但是實際行動上要這麼幹,一些必要的輿論也會操作。
想要在石碣趙國操作輿論不再是依靠儒生,石虎近期瘋狂信佛,一些話想要傳入他的耳中需要的是沙門中人。
“和尚異常貪財。”呂議用著詭異的語氣說:“不止是石碣的和尚,任何一地的和尚皆是異常貪財。”
青州也有和尚出現,負責外事與民族事宜的呂議必須進行了解,他接觸到的和尚並不算多,比較有印象的是一個叫作道安的乞士。
乞士是梵文bhiksu的音譯,它有另外的稱呼,可以稱作和尚或是比丘,等等的一些名稱。
沙門也是有分級別,直接叫乞士有些講究,就是俗稱專門化緣的和尚。道安在青州活動就是在化緣,呂議專門瞭解到道安渴望能夠在青州建造寺院,所以道安極力在進行化緣。
劉彥有關注過一些,比如青州開始出現大量的沙門中人。他的態度很直接,不允許任何沙門中人在青州傳播信仰,一經發現就是逮捕,至於亂晃也是不允許,但卻不是那種無緣無故就抓。
石碣趙國不是有個吳進嗎?且不管石虎是不是聽了他的話才開始迫害晉人,但吳進真的說了需要滅絕晉人的話,而吳進自己就是個晉人。
因為吳進,晉人普遍對沙門不會有什麼好感,但晉人對沙門有沒有好感是次要的,反正沙門也不在乎中原的晉人怎麼想,沙門依附和重視的是當權階級。
目前沙門對石碣趙國的高層滲透非常廣,儒生集團全面沒落之後,掌握輿論權的成了沙門。那麼劉彥想要操控輿論,怎麼也離不開那群貪財的沙門中人。
是的,劉彥需要的就是羯族繼續坐山觀虎鬥,最好是窩在司州不出動,畢竟可還有一個慕容鮮卑在旁邊虎視眈眈,要是羯族與漢軍或是冉閔軍血拼太狠,豈不是讓慕容燕軍佔盡了便宜?
劉彥依稀記得那麼一件事情,沒有他的歷史裡面,石碣趙國就是被冉閔大殺特殺了一波,慕容燕軍就是那個佔盡便宜的存在,因此他說什麼也不會讓這麼一時間事情再次發生。
“那麼漢軍西線最遠就到東平郡,北線暫時止步黃河?”庾翼又追來了東平陵,他現在算是一個編外人士,不務正業地隨著劉彥來回活動。他問袁喬:“南線呢?”
沒辦法的事情,漢軍的動作太大,中原近期又是風雲變幻到令人看不懂的模樣,庾翼要說不憂心忡忡真的不太可能,結果是丟下好好的荊州刺史不幹,親身關注中原變動。
袁喬其實也不是那麼清楚漢部的一系列動作都代表什麼,他卻是無法直接與庾翼說明,甚至是不想向庾翼多說什麼。他只覺得庾翼越線了,是那種胡攪蠻纏的過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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