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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軍盾陣對於石碣趙軍而言並不陌生,首次出現是在徐州之戰,該役一萬漢軍步卒組成軍陣硬抗八萬石碣趙軍,第一次展現由盾陣和強弓勁弩帶來的恐怖威力。
組成盾陣的直線不斷緩緩向前推進,後方跟隨推進的連弩兵幾乎每個呼吸都射出至少一千弩箭,連綿不息的弩箭之雨,再加上後方的強弩漫射,對石碣趙軍形成了絕對的壓制,使得姚弋仲派出的弓箭手難再有一絲的反擊。
衝在前面的漢軍刀盾兵藉此湧入壕溝,他們抬著小圓盾手持戰刀,一進入壕溝便是遇上敵軍,慘烈的廝殺在雙方遭遇上的第一刻起便上演。
鬥阿先是用盾牌擋下揮擊而來的木槌,下一刻是順手劈出手裡的戰刀,刀刃劈中敵兵的頸部,鮮血從被劈中的位置狂飆而出。
有一個敵軍刺來長槍迫使鬥阿不得不盾牌護住蹲身,金屬的碰撞聲爆響,他也被巨力推得往後踉蹌退了兩步,卻是有袍澤在這個時候越過他向前砍殺了該名敵軍。
在鬥阿重新穩住身軀準備再戰時,已經有數名袍澤在前方肩並肩持盾推進,他們協同互相掩護為戰友格擋兵器又會抓住機會給予敵兵致命的一擊。
壕溝是羌族部隊用近十天的時間挖掘,深度該是有一丈左右,導致地下水漫及膝蓋,每向前移動一步都是蹚著水和底部的泥土。
漢軍組成的盾陣靠近壕溝之後不得不裂開,成為長線的盾陣一再分裂之後成為不規則的小盾陣,那也是羌族部隊反擊的機會。
在漢軍盾陣裂開的時候,就是漢軍遠端部隊失去掩護的時刻,那個時候羌族的弓箭手會被軍官驅使著從躲避的地方冒出來,迎著箭雨冒死反擊。
大多數羌族弓箭手根本沒有機會射出一箭,可是哪怕只有少部分的羌族弓箭手成功射出箭矢,也會對漢軍這邊的連弩兵造成殺傷。
戰場之上永遠不會缺少慘叫與死亡,人體流出的殷紅血液將會流淌在大地,鮮血一多就會彙整合流,它們會在低窪地段成功會合,成為一灘腥味十足的血池。
鬥阿現在可是別部司馬了,他身上甲冑的品質會比普通士兵更加精良一些,依稀能夠看出剛才的拼殺中身上的甲冑留下了利器刮過的痕跡。
軍官陣亡率之所以比普通士兵低,不止是因為軍官的數量比士兵少,也不是軍官總是待在安全的位置,其實主要的還是因為軍官配置的甲冑遠要比士兵精良。
看鬥阿甲冑上的痕跡,要是換做那些打擊是落在普通士兵身上,沒穿甲計程車兵絕對是死定了,穿皮甲也救不了,普通的鐵甲也該損壞,但他卻只是在一些沒有護甲的部位有受傷。
“行了,衝得太前面,我們且戰且退。”
漢軍的遠端攻擊一直沒有停下,雖說刻意避開了壕溝的位置,但還是會有一些流矢落下,倒黴到一定份上的漢軍士卒要是在這個時候被自己人的箭射死也沒有地方講理。
鬥阿這一隊的刀盾兵可不止是且戰且退,他們在往後退的時候還不忘一邊割取敵軍戰死者的腦袋,誰讓漢軍是以敵軍的頭顱記功。
壕溝中的刀盾兵往後撤一段距離就會停下來就地構建陣線,重新湧來敵軍之後則是再次向前推進,往往復覆在壕溝之內廝殺。他們的主要責任就是擋住壕溝中的敵軍,不使敵軍能夠透過壕溝威脅到己方的遠端部隊。
地面之上的交戰卻是進入到最激烈的時候,兩軍的盾牆互相撞上之前,漢軍這邊的遠端部隊已經停止兩百步之內的射箭,只有強弩部隊依然是組成箭陣在向兩百步之外的位置進行重複的覆蓋。
“真的是出動精銳,換作往常敵軍早就崩潰撤退了。”
“是的,他們沒有崩潰。”
其實士兵是不是精銳真不是簡單的用武技是否高超來區別,能夠對軍令進行絕對的服從和擁有過人的意志力,才是真正的精銳。要不然再能打,可是會無視軍令,乃至於是沒有任何軍律可言,又有什麼屁用。
漢軍高層這邊的氣氛在變得嚴肅,進攻的羌族部隊越是精銳,代表姚弋仲的心志就越堅定,決戰從姚弋仲派出手頭的精銳那一刻就已經開始,這一場戰爭將會在近幾天之內產生勝負。
“是時候下令讓外圍部隊盡全力攻擊了。”紀昌手指羌族大軍的大纛所在,大纛距離戰場僅有一里不到:“姚弋仲親自督戰,他周邊的部隊……”
大纛在哪就代表著主帥在哪,姚弋仲周邊的羌族部隊眾多,那是一樣身穿鐵甲計程車兵,有鐵甲步兵也有突騎兵。除了那一部分精銳之外,更多的是普通的羌族士兵,人和馬彙整合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