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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閔的視線沒有轉移,問的人是張石:“什麼時候數量能累積足夠?”
漢軍的行軍長史身負出謀劃策的責任,管的還有軍紀和後勤,張石還沒有出謀劃策過,軍紀插手也比較少,後勤方面倒是盡心盡力,聽到問話立刻答道:“已經造出兩千二百個,最遲明天就能達到數量要求。”
艦隊先是被堵在棘津戰場下游,後面更是乾脆被調去它用,比如徐正率軍北上,還會有更多的部隊需要經由艦隊運輸到北岸,壓根就沒有抵達棘津戰場的打算。
冉閔不能因為艦隊不來就死盯著橋樑,他專門勘探過附近的水域,古人選擇在該河段造橋不會是沒有道理,不說已經造橋的河段水流,附近的河面也不會缺少水流平緩的區域,那除了強攻橋樑怎麼也該嘗試建設浮橋渡河。
正副主將目前是處於只能觀察戰場的空閒時間,應該做什麼幹什麼更多是基層軍官以及士卒的事,主將和副將有一句沒一句搭著話,交戰第一線得到新的命令已經在執行。
“開!”
陣陣的吼聲中,撤掉互扣的盾牌在金屬的摩擦聲中裂開,下一刻是有屍體滾動著傾斜而來,處於第一排的漢軍士卒只能是紮下馬步承受。
盾牆裂開的瞬間,漢軍的具裝重步兵不是立刻向前推進,是抓緊時間將擋路的屍體丟下河去,以至於從外圍看去是一幕不斷有屍體從高處落下砸在河裡泛起一陣陣的水浪。
龍騰衛士的反應並不慢,他們發現漢軍自行裂開盾牆是狂喜,不用有誰下令身在第一排的人就是吼叫著撲上去。
說是撲,身穿重甲還能靈便到哪去,無非就是踩著沉重步伐向前,不小心還要被屍體絆倒,倒下去的人也別想爬起來,不是因為身上甲冑的重量就是被後面的人踩踏。
攀過屍體堆的龍騰衛士每個的面甲之下都是滿腹猙獰,他們止於目前為止根本就沒有得到後撤的命令,實際上體力的消耗完全是到了極限,但每個都還保持著足夠的兇狠。他們吼叫著前進,面對的卻是一排又一排刺出來的長槍,那是漢軍撤掉了盾牆之後由手持長槍計程車卒處於第一線。
此時此刻的李菟臉上表情無比陰沉,他對龍騰衛士的期待感十***戰後的情況卻是沒有朝期待的方向發展。
剛剛抵達的石碣趙國中軍將軍張春是與李菟並排而站。張春是石勒時期的老臣了,石虎幹掉自己的侄子篡位後,張春因為在其中出了力得到獎賞成了中軍將軍。
“漢軍已經從陽平、頓丘等郡渡河北上。”張春並沒有帶援軍過來,來向李菟通報新情況的同時,是作為副將就待在棘津。他是蹙眉在觀看橋樑的戰況,憂慮地說:“十幾萬的部隊圍攻朝歌的漢軍,那麼多天過去連第一道營盤都沒能攻下,陛下那邊……有打算撤往鄴城。”
“大河這道天險對漢軍根本造不成阻礙,大軍輜重一天比一天見底……”李菟瞭解石碣趙國的實際情況,苦笑說:“現在根本就是硬撐著,撐到燕軍抵達,與斌王子合力擊敗冀州的漢軍。現在要是撤往鄴城……國就將不國了。”
有些話是不能明白說,石碣的高層對石虎越老越殘暴和煳塗只能是在心裡面想想,比如地石虎將破局的希望擺在慕容燕國身上就感覺荒謬。
“是誰向陛下建議撤往鄴城,難道沒想過可能造成全面崩盤?”李菟已經不止是苦笑,完全就是呈現滿臉的鐵青:“一旦大河邊上再無軍隊,不是任由漢軍全面北上?大河沿線都擋不住漢軍,還能期望能夠在鄴城擋住?鄴城還是擋不住,下一步是撤向哪?”
張春默然無語,他還有些話沒有向李菟提起,比如朝中已經有了多種吵鬧,主流的意見是鼓動漢境之類的地方豪強作亂,逼迫漢軍不得不撤軍平叛,要是在不行就割讓幽州給慕容鮮卑換取全面的支援,甚至是出現了應該撤往幷州一線的聲音。
“漢國擴張速度快,對地方也不是我們的管理方式。”李菟看著戰場上的漢軍推進雖然緩慢卻是穩健,口中說道:“現在只能是硬撐下來,加緊鼓動那些人在漢境腹地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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