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譽與忠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大概是在桓溫率領大軍北上時,袁喬開始了自己的恐嚇行動。
袁喬主要是擺出大舉逼近壽春的姿態,有那麼點像是要一舉攻下東晉小朝廷在長江以南的所有土地。他率軍抵近壽春百里之內,孫綽後一腳到了。
孫綽帶來的是小皇帝司馬聃……呃,應該說是褚蒜子、何充、謝尚等等真正做的人,他們商定後寫的一封詔,同時這封詔因為東晉小朝廷沒有傳國玉璽蓋章的關係,還是一份“白板詔”。
詔書一般是君寫給臣,單獨是“詔”的時候可以理解是由皇帝背書的一份國書。
袁喬當然認識孫綽,兩人應該說還非常熟悉。袁喬接待孫綽時並沒有什麼盛氣凌人,禮節上絕對沒有什麼可以指摘的地方,就是規格上遠遠沒有達到孫綽的期盼,只因為袁喬是以私人方式接待,並不是出自國與國。
就如同漢國成立後東晉小朝廷不承認那樣,漢國不承認東晉小朝廷的存在,雙方在官方上都是在稱呼對方時加上一個“偽”字,那麼國家與國家的邦交又從何談起?
孫綽帶的詔當然不是要給袁喬,是給遠在奉高的劉彥。孫綽會先找袁喬是考慮到之前的私人友誼,期盼袁喬看在友誼的份上在睦鄰友好上面幫忙盡點力。
“喬以私人接待正是出自於此。”袁喬笑得非常溫和,他看著屈膝跪坐在對面的孫綽,繼續說道:“中原胡虜未滅,本不該同族相殘,奈何有些人就是喜歡生事。”
孫綽臉上表情很尷尬,他有許多可以反駁的語言,問題在於東晉小朝廷現在是勢弱的那一方。他沉默了一小會才說:“彥叔率軍前來,是要……”
“奉王命,征討不服。”袁喬說這話的時候依然是臉上帶笑,微微昂起頭:“倒是興公所來為何?”
這個問題問得實在是太好了,要不以孫綽的臉皮還真的不好突兀說明來意。他行了一禮說道:“卻是有求於彥叔。”
平常時分袁喬其實是一個謙謙君子,他無聲回禮,保持傾聽狀。
孫綽很快就娓娓道來,倒是沒有說褚蒜子和何充的事情,主要是提長江以南民不聊生,會民不聊生主要是漢軍的攻伐,最後表示東晉小朝廷很願意和漢國和平共處,希望袁喬看在出身長江以南,看在往昔的情分上向漢王劉彥多多美言。
“興公……”袁喬滿滿都是為難地說:“大漢與石碣趙國正在大戰,本就不想南下,是南邊的那個朝廷一再咄咄逼人。”
孫綽很不愛聽這話。他再是個浪漫詩人也不是聾子瞎子,之前漢軍可是一再挑釁晉軍,先拒絕以齊國和齊王為號,甚至是發出正朔上的挑戰,認為說到底還是漢國挑事。
立場上的不同,主觀上也就存在不同,孫綽剛剛開個頭卻是被袁喬給截斷。
“我王並不是下克上,亦不是造反!”袁喬臉上的笑容沒有了,是萬分的嚴肅:“喬與興公有私交,卻聽不得如此顛倒黑白的言論。”
孫綽先是梗著脖子,後面又聳拉了下去,說到底現在東晉小朝廷真的怕漢軍南下,想硬真心的硬不起來。
“我王稱什麼王,國號是什麼,與南邊朝廷何干?”袁喬說這個的時候底氣十足,他拍了一下桌子,讓孫綽嚇了一條,又說:“正因為喬出身長江以南才知曉那是一個什麼樣的朝廷,浪費了多少次光復中原的機會,又是何等的互相扯後腿。現如今我王要光復中原,使漢家苗裔不再受胡虜暴虐對待,南邊朝廷卻是忘記血仇,忘記了還有萬萬同袍生不如死,死後想要一抹黃土掩埋都難,與石碣胡人結盟?”
孫綽被說得有些無言以對,雖說是匈奴人劉淵幹挺了西晉朝廷,可東晉小朝廷就是繼承西晉,石碣胡虜取代了匈奴人建立的國家成為中原霸主之後,石碣趙國沒少南征攻打東晉小朝廷,雙方無論是從疆土的爭奪還是數十年的血戰來看,說是血仇就真的一點都不為過。
現在不講“國家與國家沒有永恆的友誼,只有永遠的利益”,是講“仇恨就是仇恨”那一套,以價值觀來講東晉小朝廷與石碣趙國成為盟友真的存在道德和道義上的缺失,東晉小朝廷也是頂著巨大壓力,被人那麼一提連反駁的語言都沒有。
“喬現在是我王臣子,是大漢的三郡都督。”袁喬搖著頭對孫綽說:“若興公這一次來是要喬為南邊朝廷利益,還請興公不要再提。”
孫綽被堵得一腔難受,他是世家子,自然是清楚世家的那一套規矩,也就是分家之後各效其命,一開始沒有提的時候就覺得是在為難人,只是被要求嘗試一下,要不謝安、桓溫等等南邊出身的人也是在漢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