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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罵上劉彥幾句。

早期劉彥一再接受石碣趙國的官職,先是一地城守,又是一郡郡守……是從李氏成漢漢興五年;東晉鹹康八年;張氏涼國建興三十年;石碣趙國建武八年;拓跋代國建國五年……也就是公元三四二年才去掉一切官職。

倒是東晉小朝廷那邊沒由頭罵劉彥什麼,從始至終劉彥就沒有接受過東晉小朝廷的任何官職。(拿印綬沒有回執不算接受)

段龕冷笑地看著陽裕,甚至是挑釁地勾了勾嘴角。

段氏鮮卑與慕容鮮卑的仇恨之大遠超想象,那是從東漢末年就遺留下來的問題。期間慕容鮮卑、宇文鮮卑、段氏鮮卑、拓跋鮮卑這些大部落是有進行過和解,比如互相之間通婚什麼的。

鮮卑內部的矛盾是在西晉時期再次大爆發,還是慕容鮮卑撕破和解面目對段氏鮮卑、宇文鮮卑、拓跋鮮卑搶先動手,中間少不得是要拉一幫打一幫,拓跋鮮卑就是慕容鮮卑在打宇文鮮卑和段氏鮮卑時期一直拉攏的物件。

陽裕一副要發怒又壓制的模樣比較怪,可他必須擺出這樣的姿態,畢竟身為晉人大儒先後投靠過五個主子,為慕容燕國效勞了怎麼都要有一副忠臣的嘴臉。

對了,陽裕可還為段氏鮮卑效過勞,遼西公國完蛋後才到了慕容燕國這邊。他會當著列國那麼多人的面說段龕是反賊,根本就是搶先為自己洗白的動機。

段龕是得到紀昌的示意才站起來,對著陽裕冷笑說:“先為晉臣,後效勞於段氏五主,又為石碣屈膝而有兩次反覆,再到燕國……”,他擺出一副‘哈哈’大笑的模樣,抬手指著陽裕:“這樣的反覆小人還有臉說誰是反賊。”

是個人都要面子,尤其是大儒更要臉面,陽裕剎那間臉黑得跟鍋底一樣,對著呂議大聲問:“貴方就是這麼招待一國使節的?”

呂議是漢國的典客,就是掌管外交和民族事務最大的官。

陽裕質問呂議的效果其實並不好,應該直接對著劉彥吼。問題在於他不敢吼劉彥,有因為使命的關係,更因為君君臣臣的綱理倫常。

臣吼君,不管是哪國的君,身為臣都屬於不把君當回事。陽裕就是因為給太多的勢力當過奴才,他才更加重視君臣的綱理倫常,要不慕容一家子會怎麼想?

“是你自己要來,大漢可沒有進行邀請。”呂議一臉的莫名其妙,又說:“大漢是一個講禮儀法度的國家。你我兩國沒有交換過邦交國書,使節什麼的只是共識,沒有在法理上確認。妥善對待是人情,不是應該任由撒潑吧?”

還能這樣玩?一瞬間除了有交換國書的張氏涼國和拓跋代國,自然還有高句麗、百濟、新羅這一幫漢國的屬國,其餘國家的人都是一臉的愣神。

陽裕是那個最應該發愣的人,他哆嗦著嘴皮子很久,看向石碣趙國、東晉小朝廷和李氏成漢的人,用著無比荒謬的表情說:“我等可是要小心咯,說不準會被拉出去砍掉腦袋。”

“也不是沒可能發生。”呂議面無表情地盯著陽裕,說道:“我王之前派出使節到龍城,不是被燕主殺害?”

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當時劉彥還沒有建國,慕容鮮卑也沒有獨立建國。一方帶著友好而去,另一方卻殺下手,怎麼都不帶理,但世界上還真就不存在什麼理,尤其是亂世之秋只講拳頭。

“你、你……”陽裕懵了,他完全想不到自己會被針對,求助似得看向了佛圖澄和麻秋,至於李氏成漢和東晉小朝廷壓根就沒有看,一臉荒唐地呢喃:“怎麼能夠這樣!”

佛圖澄在呼聲,只有“阿彌陀佛”四個字,卻代表著無數的意思,滿滿都是禪理哇。

麻秋臉色很差,卻是沒有做什麼出頭鳥。

在場列國使節有一個算一個內心裡都是發怵,漢國是展現出了強大的一面,可他們大多覺得這一次列國彙集奉高,漢國年年征戰又面臨大戰該是想要至少與一方停戰來喘口氣,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場面很尷尬,該拿著茶杯或是酒杯的人做出專心品嚐模樣,眼觀鼻鼻觀心的人更是不少,沒人願意為陽裕的遭遇而惹得一身腥。

“宗主皇帝真是霸氣啊!”昔解林是新羅的王室族人,他就是新羅的正使,說話的物件是百濟的豬加公孫豹:“看燕國的那個人氣的,就是一個字都不敢。”

新羅王室是昔姓。這個國家的尊貴人很喜歡用“解”這個字在名裡面,就像是後世的南棒子喜歡什麼“恩”什麼“熙”在名字裡面一樣,算是一種潮流,以至於新羅名字裡面有個“解”的人貴族多到難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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