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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速三段輪射!”
“諾!”
天空落下的箭矢猶如雨點一般的密集,挨射的是抬著木質盾牌推進的石碣趙軍。
朝歌戰場的戰事已經進行了十七天,先是桓溫與曹伏打,後面石碣不斷有援軍抵達,桓溫所率的漢軍從攻擊姿態轉入到防禦姿態。
縱觀整個戰場,漢軍的營盤是設立在朝歌城池的西側外十里,是背靠北面一條寬度約有四丈的溪水,南面則是有一些小丘陵。
溪水的深度不一,最深的達到三丈多,最淺的卻只是水及膝蓋,目前溪面飄著不少的屍體,人和戰馬的屍體都有,可見石碣趙軍試圖從涉水攻擊漢軍的北面。
行軍作戰除了糧食最為重要之外,離不開的是水源的充足。而說大實話,幾萬人的用水絕對不會少,光是依靠打井或是一些水溝肯定不夠,那樣一來任何一支軍隊不管是行軍還是建設營盤都會盡可能離充足可用水源近一些。
華夏文明在建設城池聚居的時候也必然會考慮到取水問題,一般情況下就是在某條或大或小的水系旁邊建城。這個就是為什麼華夏文明在上古時期是一河一江的起源,一些河流邊上的城池也會相對密集。
桓溫在選擇建立營寨之初已經考慮到會被合圍,他們本身就有要被合圍的需要。
在溪水邊上建立營寨有利於取水,還考慮到可以依借溪水作為屏障,比較可惜的是河床深淺不一,數萬人的營寨也不會小,導致出現了一個必須面對的問題,有些地方只能靠遊或是舟、木排,有些地方戰馬卻能夠踩踏淺灘進行過溪攻擊。
這一天,天色剛剛放亮,圍困桓溫所部的石碣趙軍又開始了四面強攻。這樣的舉動已經連續了五天,最開始的時候還出現過龍騰衛士的具裝步兵,龍騰衛士沒有突破才換上了看著像是雜牌的石碣趙軍。
漢軍的營寨外圍,密密麻麻的拒馬被沒有規則的擺放,第二道防線是交錯的夯土低矮牆和壕溝構成,第三道防線則由木柵欄、夯土低矮牆、各式箭樓組成,再往內可以看到一些奇怪的建築。
桓溫現在就站在一座佔地約有三畝的建築陽臺之上,他舉著單筒望遠鏡觀察戰場,嘴角帶著一絲的冷笑。
奇怪的建築物其實就是系統的要塞。要塞攏共有四層,每層約是一丈半的高度,它們是被緊急建造起來,目前僅是有四座分別位於四面方位,不過還在繼續建設,後面會有多少取決於桓溫的意願和需要。
已經完全被石碣趙軍圍住的漢軍營盤,外圍的石碣趙軍數量不會低於十三萬,屢次石碣趙軍發動攻擊的時候,每一面都至少會有一萬人馬,長久的交戰下來讓漢軍工事外面變得一片狼藉,少不得是要有眾多死掉卻沒有收拾的屍體。
“已經多少天了,他們的箭矢怎麼看不出有告罄的趨勢?”石宣是真的感到茫然:“粗略估算,漢軍射出的箭矢數量不會低於十七萬了吧?”
其實石宣還是保守了說,桓溫所部發射的箭矢已經超過二十萬,畢竟漢軍面對的是不斷的四面圍攻。
漢軍出營寨而戰的次數是有,但更多的時候是依靠箭矢來作為防禦手段,除了弓和弩之外,床弩、車弩、拋石車也沒有少用,那就是石碣趙軍一再強攻卻只能鎩羽而歸的原因。
實際上,桓溫這一路漢軍的騎兵僅有四千,餘下全是步軍。他們一開始就是抱著攻城拔寨的目標,自然要擁有足夠多的大型器械。再來是有被圍困的心理準備,肯定要做相關的預設,面對被圍困時器械也能成為防禦依託。
漢軍的強弩射程最遠可達四百五十步(約675米),也就是說進攻的石碣趙軍在距離漢軍營盤約兩裡(東晉一里約415.8米)的時候,他們就要面對劈頭蓋臉的箭雨。
石碣趙軍在靠近漢軍營盤一里內期間就要面對不斷出現的傷亡,等待接近漢軍營盤二百六十步(390米)左右又要面臨新的噩夢,那就是漢軍的床弩和車弩覆蓋。而床弩和車弩還不是最考驗石碣趙軍心理承受底線的危險,是靠近到一百四十步內漢軍又會加入強弓和拋石車的攻擊。
盾牌,不管是木質還是金屬,擋箭矢有些時候都會被射穿,面對床弩和車弩基本就是擺設,更不用說碩大的石彈。
看漢軍外圍一百步左右的位置,地面上插滿了粗大的弩箭,一些串成串的屍體還不是最為醒目,是那些腦袋被石彈砸碎,或是身軀中了石彈完全陷下去,更多的是雙腿被滾動的石彈掃斷,各種奇形怪狀的屍體才最為挑戰人的心理可承受底線。
“床弩和車弩,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