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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苦惱的表情,說道:“現在棘津南岸是拿下了,王上卻是特意來了命令,讓咱們進行休整。究竟是個什麼什麼情況?”
張石就是那個曾經長久待在襄國當暗探頭子的人,之前他是作為九卿之一的中尉,劉彥親征之後中尉也就沒事幹,被派到冉閔這一路當行軍長史,可能是讓練,也可能是進行鍍金。
其實說明白了,不管是劉彥還是誰都知道冉閔是個什麼人,軍事上面冉閔作為主將不喜歡有下級指手畫腳,而冉閔對於軍事的能力也比較值得信賴,張石過來當長史監視的責任遠比出謀劃策要多。
現在就到了張石必須說話的時候,他說:“與石碣的戰爭規模龐大,我軍的調動出現延遲現象,需得等其他幾路的兵馬到位。”
這個就是全域性與區域性的互動。說白了就是戰爭發展到一定規模,有些區域性可以放棄,某些重要的地方卻是戰至一人都該堅持,不管是有什麼樣的動作都是在為獲得全面的勝利而進行調控。
冉閔猜測就是這樣,他們這一路成了吸引石虎注意力的棋子,中樞那邊想要的是從其它位置取得突破,為了達到目標不但他們這一路要休整,桓溫那一路還得繼續在困境中堅持,也許李匡那一路也是明知道會被困還是要被包圍。
“大漢近期拓土甚多,消滅的趙軍數量亦是不少,看著局面好像是有利,可是……”李壇特意地看了一眼張石,見張石又繼續擺出自己不存在的樣子,稍微沉吟了一下才接著說:“總體來說對石碣的戰爭依然進展不大,甚至是有些陷入了泥潭的趨勢?”
“唔。”冉閔是真的將張石當做不存在,說話並沒有顧忌,說道:“就不該聽那幫文官的,要是那次發動對鄴城或是襄國的遠襲,早就取得大突破了。”
李壇絕對不敢接那茬,轉移話題,說道:“現在謝郎將率眾五萬向汲郡進軍,徐中郎將統兵八萬位於祝阿郡,更有王上親自率軍移往秦亭(東平郡)。看來不動則已,一動就該是全面對石碣的攻勢?”
漢國在黃河沿線的部隊越來越多,僅是冉閔這邊就有十七萬,其餘位置的部隊隨著後方的新軍抵達加起來絕對超過三十萬,那就是拿出接近五十萬的兵力全面鋪開。
一張涵蓋黃河沿線的地圖很快就被鋪在了大帳的地面,冉閔率先脫掉靴子踩上去,走到了濮陽郡的位置,一邊指點一邊說:“石虎的兵力只比我軍多不會少,僅僅是棘津北岸就有三十餘萬人,其餘地方也不管有軍隊在向這邊靠攏。”
明擺著的事情嘛!冉閔這裡是擊敗了棘津南岸的石碣趙軍,迫使石碣趙軍龜縮向了北岸,棘津離朝歌也就四十里,撤往黃河北岸的石碣趙軍除了固守棘津沿岸之外,可不是壓到了桓溫所部頭上?
所以李壇對桓溫既是羨慕也是憂慮,陷入重重包圍的桓溫所部,他們要麼成為一顆釘子牢牢守在原地,要麼他們就是大海之上一葉隨時可能被巨浪砸翻的孤舟,守住是了潑天大功,失守了就是人死燈滅。
桓溫所部的重要性一再提高是隨著對石虎主力的包圍計劃破產,位處朝歌的這一支軍隊吸引了太多的敵軍,更是石虎想要退往鄴城或是襄國之前必須拔除掉的釘子。
漢國的中樞目前就是圍繞著桓溫所部能牢牢吸引住石碣趙軍主力在做部署,冉閔這一路漢軍本來的主角地位可以說是被搶了。
隨後的三天之內,冉閔等人僅僅是擺出隨時會強攻奪取橋樑的姿態並沒有發動實際的攻勢,相對的是石碣趙軍拼命地在河對岸建立工事,看得冉閔既是著急也是無比的懊惱,直至徐正率軍渡河北上的訊息傳抵更是讓冉閔直接破口大罵。
“搞來搞去,我們接近二十萬大軍就在這裡成為擺設?”冉閔所有的好心情都隨風而去,他幾乎是鐵青著臉:“由我們開創出局面,結果是別人輕易地出來摘桃子了!”
李壇深有所感,也是懊惱大好的功勞就要被人拿去,但他至少還算理智,勸道:“功勞少不了我們的。王上既然已經允許發動進攻,還是先商議一下該怎麼個攻法吧?”
“沒什麼好商議的。”冉閔暴怒的時候根本就不想多說話,直接就是說:“由具裝步卒先行推進,弓弩部隊隨後而上,射出一個可以立腳的河灘,後面該是騎兵的事。”
李壇竟然無言以對,其餘的浮橋已經全毀了,近些天他們也只是保證三處橋樑不被毀壞或是堵死,可艦隊沒能抵達能過河的地方真不多,還真的只能依靠皮厚一些的部隊硬生生打出一條通道。
命令被下達,戰鼓敲響起來。
一陣“轟隆轟隆”鼓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