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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自殺了?”

王猛絕對有狂飆汗的理由,他自己知道並沒有什麼特殊背景,像是君王看重什麼的則是很虛,在其位謀其政才會有那樣的判決。

實話而言,百姓糾結犯案是為了獲得土地,民間私自分割土地的現象非常嚴重,要是陷害就能獲得土地,那該出現多少類似案例?因此類似“南皮事件”的這種現象絕對不能姑息,相反是應該用最嚴厲的規格來判決,震懾想要做類似事情的人。

判定葛家意圖聚眾造反也是有根據,只因為葛家真的私下與太多的人有牽扯,還是以契約方式的約束來牽扯,不過還是要說有點“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傾向,葛家與眾多人的牽扯是在土地上,沒有私下打造兵器或是操練士兵。

要說有什麼錯的話,那就是王猛坐在縣令的位置上在考慮中樞應該做的事情,造成的影響也太大了。

看桑虞的態度,他顯然是站在王猛的這一邊,只是有什麼目的則很難說。

“大漢解救百姓於水火之中,卻不是要讓百姓不知法度和貪得無厭。”桑虞還是笑眯眯的模樣,像是一點都沒有注意到王猛已經非常緊張:“有所勞有所得,有付出才有收穫,一切皆需在漢律國法框架之內。”

王猛聽出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他不知道是整個中樞都是類似的看法,又或者是桑虞個人的態度。正因為聽出了一點特別的意思,他冒汗更加嚴重。

漢國講究法度,可是又分化出明顯的階級,例如有爵位的人肯定是要比沒有爵位的人更尊貴,要說有錯也不至於,畢竟綱理倫常就是華夏一直以來的主流。

問題是,王猛從桑虞的話語中聽出了特別的思想,好像是要表達百姓只要老老實實接受統治和施捨就好了,別搞東搞西?

漢國有嚴格的階級制度,但是從來都沒有阻止任何人上進的趨向,百姓肯上進有立功的渠道,貴族或官員犯錯依然是會被削爵和罷官,從來都沒有階級固定化的國策。

百姓有上進渠道,參軍上陣立功和民間勞作多納稅都是上進渠道,自以為有才者也能自薦接受考核之後做官。參軍入伍或多納稅應該是最適合百姓的上進渠道,文盲率幾乎是百分百的普通百姓基本過不了考核那一關。

相對比其餘國家,漢國給予百姓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其實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想想曾經的東晉小朝廷,那可是一個“生而有種”的社會格局,權貴永遠是權貴,白丁永遠是白丁。

一個國家有沒有希望,或者說這個國能能不能建康運作,有沒有上進的空間十足重要,一旦上進空間被堵死也就意味著這個國家開始病危,沒有得到轉變除了病亡別無他途。

王猛害怕啊!他怕中樞要向東晉小朝廷看齊,現有的權貴不但要將自己的富貴一代又一代地傳下去,還要堵死其餘人上進的途徑。

“地方私分土地嚴重,是一個巨大的隱患。”桑虞只知道王猛臉色奇異,不會知道王猛究竟想到哪去了。他以右丞相的威嚴,說道:“需得坐實私分土地的有效,這是國朝初定的特例。”

王猛拘束地行禮應:“是。”

桑虞笑著問:“景略可有什麼良策?”

別說,王猛還真的就有思考過該怎麼辦,他認為最好的方式是將那些大族、豪強、世家進行遷移,只要這些人遷移,到了新的地頭就不會再有什麼影響力,與曾經也就分割開來,那些得到私分土地的百姓也不用再擔憂。

要說沒有發覺桑虞的態度之前,王猛是會講出來,現在卻是不想說了。

最後,王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與桑虞分別,有些渾渾噩噩地被人領著要出宮城之際,卻有一名宮女領著四五名一看就是宮城禁衛的過來傳話,說是君王召見。

襄國的宮城非常大,石勒時期是一回事,到了石虎之後又是另外一回事。

經過石虎的一再擴建和改建,主宮城並不是位於正中央,是被修建在一處臨山的腳下,主殿是修建在山巔之上,後宮則是位於石勒時期的主宮城。

身為君王的劉彥並不是居住於後宮,那裡安置著被解救的女子,劉彥一家子是選擇山巔之上的宮闕群。這樣的安排還不知道讓多少人失望,有想讓劉彥坐擁更多後宮為國家誕生更多王室血脈的人,自然還有那些想著成為劉彥後宮一員的女人。

山並不太高,海拔估計也就是兩百米不到,有一條寬大概四丈的石梯從山腳一直是延伸到山頂。有無聊人士曾經一個階梯又一個階梯的數過,從第一個階梯一直到山頂足有五百個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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