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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王朝被終結,任何一個統治者都不會允許地方強於中央。
“哦?安石是贊成子深所奏?”劉彥並不去多想謝安是不是刻意遭遇自己,他在街道上看見謝安帶著自己三歲的兒子逛街,想了想邀請一塊前往天壇廣場:“將地方富戶遷徙來京?”
謝安沒有猶豫地說:“遷徙富戶充實中央,古有定論,乃是善政。”
很早很早的時候,追述起來可以遠到商朝,統治者都是將地方上的富戶遷徙到自己的眼皮底下。
乾的最利索的還是西漢,從劉邦一直到劉衎,每一位皇帝都是每隔幾年就會將地方的富戶遷來中央。他們用的名號是充實“陵”,而“陵”當然是寢陵,也就是死後安葬的地方。
當然了,遷徙富戶可不是拉來陪葬,其實就是安置在正在修建寢陵的附近,聚集人口成為長安的子城之一。
東漢並沒有將地方富戶遷徙到中央的做法,結果是顯而易見之極,地方豪強遍地,皇帝經常性成為傀儡,難以出現強勢的皇帝,後面社稷根基幹脆就是被豪強給掘了。
劉彥看著整潔的街道,再看街道上行走的路人。
想要觀察一個國家,最為直面的不是去看軍隊,更不是去看最為繁榮的城市,其實是到每一個地方去看一看這個國家的人民生活水平。
通常情況下,一個國家的都城,生活在都城的市民也據有很大的參考價值。
劉彥雖然不經常出宮城,每次出來則是肯定會親眼看一看市民,看他們臉上是否紅潤,再看衣物穿著。
下雪天氣,出門閒逛的市民並不多,便是出門行走在街道也會是行色匆匆。
劉彥親眼所見之下,看到的每一個市民都是臉上紅撲撲,卻是沒有多麼地覺得驕傲,氣候寒冷又出門給風吹,除非是被凍到發青,要不誰的臉上不會紅撲撲啊?
只能是從衣著觀察,寒冬的天氣下,想要出門肯定是要做到保暖,市民有一個算一個基本上是衣服一層又一層,套在外面不是皮草大衣,就是厚厚的羊毛衣。
劉彥本來是想直接前往天壇廣場,下了車走到一半臨時改變主意,決定去城南的市集。
既然是臨時更改地點,肯定不是決定了就立刻動身,依然是要給相關的防衛人員有時間來進行佈置。
“建康有水道之便。”劉彥也想過遷徙天下富戶到中央,可是很多次都在要下令的時候作罷:“外聯諸邦,商貨售賣便利。”
建康連線著長江,長江又有出海口,在這麼一個沒有空運的年代,陸運的成本又太大,水運才是節省運輸成本的最佳方式。
同樣的一件商品,必然會因為運輸的成本而增價,而購買商品肯定是希望價格更低一些,建康就是因為水運的便利才聚集了天下商賈,也吸引了採購者前往。
聚集起來的商賈,他們慢慢就會將自己的工坊開設到建康周邊,形成一種自然而然的迴圈,建康就那麼成了漢帝國經濟最為繁榮的城市。
臨淄的情況與建康別無二般,同樣是城市邊上有一條河流,那條河流又直接擁有出海口,依靠水運的便利成了漢帝國第二繁榮的城市。
謝安知道中樞關於是不是要讓建康和臨淄繼續那麼繁榮下去存在爭議,超過半數是認為長安才應該是整個帝國最繁榮的地方。
他們本著為國家好的出發點,每人至少都一次上書,內容的寫法可能不一樣,觀點都是出奇的一致。
劉彥存在疑慮的唯一一個地方,是一旦將建康和臨淄的富戶進行強制遷徙,還是那種很短的時間內一次性遷徙完畢,國家經濟肯定是會遭受近乎於毀滅性的動盪。
富戶被遷徙走,他們不會選擇保留固定財產,是會恐慌性地拋售。那麼問題來了,有那個錢去買的人肯定也在遷徙的名單之中,誰會接受人和財產相隔數千裡之遙?
國家收購倒是方法之一,但吃相將會是前所未有的難看,誰特麼以後還會搞商業?
結果必然是大量的產業直接被放棄,工坊和工廠紛紛倒閉或是關閉,誇張的失業潮將會發生。
“這……”謝安聽了劉彥的說法露出了吃驚的表情,就好像他沒有思考過似得:“陛下深謀遠慮,臣未能及。”
劉彥才不相信謝安沒有進行過相關的思考,只是因為出身以及身份的關係,想到了也不敢說罷了。
這些有著高爵位同時也是朝中高官的人,不管他們之前的家庭背景怎麼樣,身份發生了現如今的改變,不可能只是依靠俸祿過日子。
出身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