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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快的兒子被發現時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作為被報復是被進行了殘忍的分屍,就是那種四肢和腦袋被肢解,過去的人進屋就看到軀體被分別掛在房梁,場景非常瘮人的同時,地面上的血跡也充斥著血腥。
對待合作者謝艾必須給予袁快一個交代,與李匡商議後讓袁校以陣亡待遇記錄官方,官府追捕亂黨砍了一些首級,分出三顆給袁快,源於漢國對西北的特殊政策,袁快就從一介白身成了上造。
一顆敵軍甲士的首級會成為二十等爵中的公士,按漢律可以得到百畝田和一名僕人,同時官府也會出人出資建造一“宅”的屋子。每個時代的一“宅”都有自己的規格,今漢一“宅”就是合約三畝的宅子,含房屋和必要的前院、後院。
漢國登記的總人口數量剛剛過一千七百萬,擁有爵位的人不超過三十萬,以第一級的公士數量最多,公士基本上不是常備軍一員就是地方上的基層公務人員。在漢國想要擔任什麼職務首先考量的不是所擁有的知識,是本身的爵位達到幾級,尤其是軍中任職最為嚴格。
每五十七人才產生一名有爵位者,這個還是國家剛剛建立沒有多久,國家的戰事爆發也頻繁。
要是觀看資料,三十萬有爵位者主要是集中在元朔元年到元朔六年。
元朔六年之後產生的有爵位者是斷崖形式的下降,以目前的情勢來看的話,想要獲得爵位是越來越難,也預示著國家發動戰爭的頻率和次數在降低。
失去了嫡長子換來了上造的爵位,袁快很難分得清是賺了還是賠了,不過他倒是成了漢國的利益既得者之一,為了自身安全也為了家族不受報復,只能是更加配合官方對亂黨的剿滅。
其實死人對於當前這個時代的人並不算什麼,主要是要死得其所,簡單點說就是死了也要有相應的價值。
有了袁快作為榜樣,再來也是亂黨顯得弱勢,更多人選擇與官府進行合作,被發現並消滅的亂黨數量一直都在增加,就是後續的人沒袁快獲得的超規格待遇。
“消滅的亂黨大部分是涼國的舊勢力,卻是一直沒有找到張耽和裴恆的蹤跡。”李匡沒有掩飾失望情緒,更多的是感到困惑:“難道兩人已經逃遠?”
說了,張氏在西北並沒有失去民心,國家也是軍事實力上頂不住才被滅國,有民心基礎再加上官僚體系不甘心,必然是會在國家被從軍事層面上消滅後存在反抗勢力,一般也是由原先的官員來充當頭目。
有民心基礎的反抗,就是一再損失人手也能獲得補充,反抗組織的頭目想要藏身的話也能得到最大程度的掩護,尤其是一些身份無比的重要的人更是如此。
謝艾還是挺在意剿滅不服勢力,那些人的存在會讓漢國對西北的治理難度無限增加,西北人有那些人的引導輿論和搞事也會增加與官方的矛盾。
結合起來就是在對抗中矛盾一再增大,情勢變得越來越糟糕的同時,西北人越來越痛恨官府,官府也越來越不照顧西北人,導致不管是西北人還是官府其實都是受害者。
謝艾算得上是漢國的高官之一,站在一名知識分子和高官的層次,很清楚一旦國家決定在有益政策傾斜方面無視掉某個地區,那個地區不會是變得越來越好,相反是會因為國家的無視越變越糟糕。
不管是為了自己的差事,還是因為出身的關係,謝艾很想解決當前的困難,才有可能在這一次中樞的政策傾斜下讓西北人獲得好處,將關係緩和下來的同時,出於利益的掛鉤使西北人對漢國產生歸屬感。
“發現一個必然消滅一個,只是……”謝艾苦笑說:“還望承基把握力度。”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西北全面發動之下,記錄在被消滅名單的人數已經多達一千四百人,被抓捕入獄的人超過兩千人。被消滅和被捕的數量每天都在增加,有些必然是站在漢國立場屬於該殺該抓之人,但絕對存在被牽連者和真正的無辜者。
很多時候的大勢之下,被牽連的倒黴蛋並不完全單純是倒黴。某些層面來講他們可能沒犯多大的事,可是被官方視為對統治有威脅的物件,趁著時勢就乾脆一塊收拾了。至於真正的無辜者,那是很難說清楚的事情,大勢磨盤的碾壓之下,冤屈和無辜總是很難得到及時的伸張,後面會不會得到平反也屬於未知。
李匡能說什麼?要是事情發生在長廣郡老家,他要是參與其中也不願意看到無辜的家鄉父老遭難。他與謝艾的交情非常不錯,現實的時局下還是利益共同體,該給謝艾的面子會給,實在給不了面子也不敢充大頭,只能是微笑應對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