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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戰時管制。”孫方眯著眼睛:“應有之意。”
說到底,漢人真沒拿西域人當成自己人,看之前的那些史書,記載的是西域人反覆無常,進入到戰爭狀態了,還是那種舉世反漢的情況,自然是要使用高壓政策對待西域人。
先期被徵召起來的西域人僕從軍,皆是第一時間被調動到前線,前前後後有將近四萬的西域人僕從軍上了前線,楊銳所知道的是十天不到的時間就消耗了個乾乾淨淨。
“李都護與敵軍在反覆爭奪一個河段?”孫方說的是那個在夏季會露出河床的河段:“浮橋區域的爭奪同樣相當激烈。”
噴赤河太長太長了,幾乎是每一個河段都能作為戰場,可以想象隨著雙方交戰的時間延長,成為戰場的河段必然會再繼續增加。
“那是當然的事情。”楊銳像是看透了一切那樣地說:“敵軍的數量超過三十萬,當前只是盯著那麼幾個地方強攻,無外乎是要打出一種‘慣性’,我們沒可能會上當就是了。”
就因為噴赤河太長,水流也是相對於平緩,只要是製作出足夠多的木筏就能展開泅渡,真是不存在什麼非爭奪不可的戰略要地。
漢軍這一邊是針對河段附近的樹林進行先期的砍伐,可是時間是逼緊了一些,真沒有可能將所有的樹林都砍伐乾淨,敵軍還是有足夠的木材能夠使用。
楊銳所說的“慣性”是一種戰術上的謀略,大概就是反覆地使用某一種進攻方式,使敵軍的應對逐漸僵化下來,然後在合適的時機到來時打破那種“慣性”來一個出其不意。
類似的戰法在諸夏的戰爭史很常見,還經常能夠達到想要的效果,就是手頭的兵力要足夠多,時間上也要能消耗得起。
他們在姑墨修整了兩天,更近一步瞭解到安西都護府轄區內的狀態。
可以說,在安西都護府的高壓政策之下,大部分的西域青壯再一次倒了血黴,只要是這些西域青壯露了面,是不管時間和地點就有人會去強徵,一般是由已經被收編為僕從兵的西域人去幹這事,很少的時候才會是漢人輔兵,正規軍則是沒有插手。
強拉壯丁嘛,哪怕不用到現場去看,稍微想象一下也能有諸多的畫面,無外乎是幾個如狼似虎的人衝進某個屋子,他們在屋子主人的怒吼或是慘叫中將人拉出來,後面會跟著哭天搶地的婦女和孩子,然後將青壯捆綁起來帶走,留下在冷風中哭嚎的婦女和小孩。
另外就是,一些還來得及逃跑的西域人,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和機會就會拖家帶口展開逃亡。要是時間來不及的話,則會是丟下妻子和孩子自己逃亡,逃的時候不會有什麼拖泥帶水,甚至都不會去思考自己逃了,家裡人會不會遭遇報復那麼一回事。
事實上也不會存在什麼報復,是後面來的那些人見那一家的男主人不見了,十分好心地邀請女主人前去做客,更加好心地為她選一名男主人,可以是當小妾,也能是作為女奴隸。
按照當地的習俗和傳統,那樣真的是在做一件善事,要不男主人很長時間不會出現,她很難生存下去,就是能生存也會遭受陌生男人不斷來家裡,溫柔一點就索求暖床,粗暴一些就是乾脆進行強1奸。而這個真不是在胡說八道,是西域人的一種常態。
至於小孩,可能是會將之留在家裡,也可能會帶走。
一個對自己都那麼狠的民族,外人又怎麼可能會“疼惜”呢?
再來是,作為弱小的民族,遭遇到什麼事情,不幸歸於不幸,卻是物競天擇的一種法則。
就算是漢人,弱小之後不也是要遭受欺凌嗎?
所以說,想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只有變得強大!
漢人當然有“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觀念,只是他們的先輩一再教導“非我族類”的價值觀。簡單的說,就是除了同袍是人之外,其餘都只是會兩腳走路的動物。因此那麼對待西域人或是什麼族裔的人,真算不上是欺負人。
溫和一些的漢人,大多是對外族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激進一些的漢人,更多的時候也不會選擇去親自動手,是會假借於人。
作為援軍的峻稷山校尉部再一次開拔,是與被強徵的近三萬西域人僕從兵一道行軍。
“屯長一直在看他們?”紀海沒有遮掩地問:“是起了惻隱之心?”
劉慎的確是一直在看那些西域人僕從兵,被問就扭頭奇怪地看向紀海,反問:“我應該有惻隱之心?”
紀海是被反問得噎住了。
西域人僕從兵當然不會有制式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