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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事情不好,不由的心中亦是開始擔憂。
子默迴轉身,臉上已經無喜無憂,她平靜的攤開手掌,將那一截斷指呈現在他面前:“修雲哥哥,我不能賭這個,你知道,我這一生,半生不由自己的意願我從前不信命,只道命運由己不由天……”。
她終於眼淚拚落如珠,想起過去許久的前塵往事,那些最初的心動與渴慕……他就站在自己面前,就在之前,他還握著她的手,並肩走在楓葉滿地的山間小徑上。她恍惚中曾經有過那樣一個錯覺,只覺得自己會和他一直這樣走下去……哪怕歲月斑駁,紅塵褪色。
“樓蘭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我們……雖非骨血之親,但是她是不能失去的親人……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從我出生開始,就是她一直陪著我的,我們一起長大,她那時也是那麼小,她對我……從來都沒有二心……修雲哥哥……你不知道,她對我而言,那是不能用來賭去的至親啊!”
風塵覆蓋、不奢求重來(8)
“樓蘭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我們……雖非骨血之親,但是她是不能失去的親人……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從我出生開始,就是她一直陪著我的,我們一起長大,她那時也是那麼小,她對我……從來都沒有二心……修雲哥哥……你不知道,她對我而言,那是不能用來賭去的至親啊!”
她嚎啕大哭,心裡一點一點的擰出血水來。她捧著那截斷指,彷彿那就是她的心器一般,這麼多年的宮廷生活,即使遇到再多的困難和挫折,都從未有這一刻的悲不能自己時,那淚水滾滾而下,濡溼了陸修雲身上的長袍。
陸修雲再無話可以安慰,只是回身抱著她沉默半響。
“娘娘,請上車吧!”宮人指著不遠處緩緩駛來的宮車,躬身相請。
“子默……你真的要回去嗎?”
她將手從他的掌心抽出來,含淚笑道:“是,我這一生,也許註定,死也要死在那個地方。只是這位姑娘,可否容我拜祭一下家嚴與家慈再上車?”
她凝視著行宮的屋簷,耳畔傳來的飛簷中銅鈴輕響,仿是招魂的鈴樂。
“娘娘,王爺已經命人將您的雙親遺體送回殷家墳地安葬了,您要拜祭,不妨等到回宮後再擇日拜祭。”
再無其他話可以說,她便就此轉身,一步一步向前行去。
她走出一段路後,陸修雲才喚了一聲:“子默……”。她不回頭,不爭氣的眼淚卻轟一聲全湧出來,可是心裡萬分清楚,身後的這個人,這一生,也註定情深緣淺……她自衣袖中舉起手來忙忙的去拭淚,不想方才慌亂,絲巾早已不知落到了何處。
陸修雲遲疑著取出自己的手帕,快走幾步在一側伸手遞給她。
她遲疑著接過去,想不到的是,那一方棉質的手帕卻很乾淨,一顆眼淚滾落在上頭,瞬間就不見了。
更大一滴眼淚落下來,接著又是一滴……行宮外遍種楓樹與松柏,秋風麗陽下,搖曳婆娑多姿,只覺青翠嫣紅,曼妙如畫。
怎得青鸞翼(1)
她終於登車而去,餘下陸修雲隻影立在原處,秋風捲起他的衣裳,在一副絢麗的畫卷裡添上了凝重悲傷的一筆。
寧王親自帶人在九城門外迎接,子默見到他哼也不哼一聲,只命車駕繼續向前。寧王面上自然不太好看,但是他心知自己已經徹底得罪了子默,是以也不好發作,只是率隊在後面遠遠跟著,以防陸修雲再度回來。
宮車徑直進了內宮,一路不曾停頓,行的極快。子默端坐在車上,手裡捂著那一截斷指,只覺恨怒並起,一顆心煮在了油水裡,再也不能安寧。
宮道上行了許久,耳畔卻是寂靜的有如空城一般。她心下疑惑,便掀開車簾往外看了一下,只見宮道兩旁的松柏依舊青翠,只是匆匆行過的宮人卻個個都是垂手無語。
因為時疫,許多宮人都死在了這場天災之中,宮中舊例,宮人去世是不必治喪的,只是在北苑山上尋一塊地方匆匆埋了便是,連墓碑也不曾有一塊的。但染上時疫去世的那些,則早早的被堆到了一處用火焚燒屍身,雖說宮廷從來人心涼薄,但是兔死亦難免狐悲,這樣一想,便能明白了。
宮車最後停住在含元殿前,耳畔有熟悉的聲音,原是楊清親自迎了出來拜見:“娘娘,您可算回來了……”。子默麻木的點一點頭,忍住腹中的劇痛,冷冷轉眸看了一眼身後的寧王,似笑非笑道:“王爺,我今日要是見不到我的那位故人,我是不會下車的。”
她心中明白,自己現在唯有隱忍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