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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氏指著籠中小女奴,匪夷所思道:“檀郎買這種奴幹嘛?這一頭白髮……到底是老嫗,還是女孩?”
李彥立馬澄清:“女孩,絕對是個女孩,看牙口只有豆蔻年紀,大娘子勿憂,不過可能是有點少年白吧哈哈,但絕對健康,就是瘦了點,但飯量小啊,省糧食,可以讓她多幹活……小郎君若是喜歡,放心牽走。”
大食商人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只是若是與籠中少女被雨水沖洗乾淨的細頸肌膚,放一起比,又顯得黃了。
甄氏怒目瞪他,“這麼個不祥玩意兒賣給檀郎,伱當然高興了!”
“絕對沒有。”
李彥擺擺手,煞有其事道:
“鄙人家族進行口馬行買賣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這種白毛蠻女,大娘子想想,物以稀為貴,平常人哪懂欣賞……是令郎慧眼識珠!”
甄氏面無表情,“但李掌櫃只賣五十文。”
李彥臉不紅心不跳,“交個朋友。”
羅裙婦人越瞅越糟心,右眼皮狂跳,咬牙道:“這是貴行從哪裡找來的……貴物?”
李彥本想打個哈哈過去,可歐陽戎投來好奇眸光,這種商品的來路底細,買賣雙方得交代清楚,講規矩的大食商人只好無奈聳聳肩:
“一個大食國朋友的貨,他去了比大食國更西的地方,機緣巧合抓了一批蠻族人,金髮碧眼,朋友覺得這種奴隸在大周帝國可能賺大錢,就不遠萬里走通海夷道運來到廣州城售賣,然後……
“就沒然後了,生意不是太好,後來北上又遇到一幫山賊搶走了全部財物,他便把僅剩的這個小女奴送給我,領了筆路費回了大食國,看他樣子是再也不做這類生意了。”
李彥嘆氣一聲,又搖搖頭:
“這個小女奴就是其中一個懷孕蠻女所生,按道理說也應該是金髮來著,但奇了怪了,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種,怎麼長了一頭白……”他機敏改口,“銀髮呢?有點可惜。”
甄氏無語,一語中的:“山賊連搶劫都繞著這白頭蠻走對吧?其它東西都搶回山寨了,就這不祥玩意兒不敢搶?”
李彥訕笑,高情商道:“是銀髮蠻,銀髮蠻,哈哈哈。”
其實大食商人也覺得這銀髮蠻女有點小邪門,反正平日裡,後院所有人都不怎麼待見這個銀髮蠻,不管是管事還是奴隸,抑或是他這個掌櫃的,都挺嫌棄排擠她,不願靠太近。
不過這銀髮蠻女倒也命硬,撐到了今天,雖然瘦不拉幾的,但其實還是他們口馬行的待遇太好了,李彥覺得,他不禁嘆氣,主要是大周朝的法律對奴隸生命是有相應保護的,管理這條街口馬行的市令官吏,每日早晚都會檢查一遍奴隸們的伙食與傷病。
一想到這些日子糧價瘋漲,被後院的銀髮蠻女等低等奴隸們吃掉的高價糧食,李彥就有點心疼。
歐陽戎聽完剛剛李彥的話,低頭看著鐵籠內的埋頭少女,他臉色若有所思。
某位大食商人恢復了熟絡,似是怕某人反悔,他主動熱情搭話:
“郎君若是要的話,我這就把她放出來去清洗下,再去通知市令那邊,過來做個見證,立一份市券契約。”
“好。”歐陽戎頭也不抬。
李彥立馬看向小管事,後者默契離開,出門去尋市令。
他又從崑崙奴手裡接過一串鑰匙,開啟了銀髮蠻女的鐵籠。
歐陽戎蹲下,幫她解開手上的繩子,銀髮蠻女埋臉膝間,不敢看人。
這雙溼漉漉的小手很冰,雖眼下已經春深,卻佈滿凍瘡,摸起來就像冬天的門把手,還是鐵疙瘩做的。
年輕縣令用他溫暖的大手把它捂了捂,“它”嚇得縮了縮,他順勢鬆開。
李彥喚來一個粗活婦人,把銀髮蠻女拉起,帶去隔壁洗衣房清洗。
歐陽戎收回目光,轉頭說:
“嬸孃幫我墊付五十文。”
甄氏柔聲委婉說:“檀郎,叔母不太喜歡這個,咱們今日是來選婢的,不是來行善的。”
某大食商人適時提醒:“糧食付也不是不行。”
甄氏面無表情轉頭,李彥趕緊避開目光。
歐陽戎看了眼柳阿山,後者默契放下米袋,遞給上前拿去的崑崙奴,這位黝黑壯實的奴隸用秤試了下,又開袋檢查,老實報數:
“六十斤,米五斗。”
李彥點點頭,“按午時前西市米價算,多出些,不過還得平攤請市令出份市券的費用……”
他掐指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