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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不僅名字聽著很符合預言前兩句,而且確實也曾在龍城縣做過八十一天縣令,後來不為五斗米折腰,為官又辭官,且他文采斐然,留下過不少詩詞歌賦,為本地人津津樂道……

現在不少的龍城地名街名,都是取自與這位名士有關的典故。

而這些年,蘇裹兒又打探到,相關縣誌有記載,此人辭官之前好像確實作過一篇辭官隱退之賦,名字好像是……《歸去來兮辭》。

但這篇辭賦卻不知遺落何處,並沒有完整傳下來。

最後,唯一令她遺憾的一點點偏差是……

這是四百年前的東晉人物啊!

難不成還是一位長壽的頂級練氣士?

可就算是再頂級的練氣士,也很難活到今日啊,除非是走到了神話道脈的頂端、某個未知的品秩?但……有可能嗎?

她覺得不現實。

冷清女郎放下詩集,撐著小巴,怔望著花叢裡的傻丫鬟,晚風中徒留一聲幽嘆:

“歸去來兮辭……會贈吾明月……贈吾辭賦……”

不過,最近這些日子,蘇裹兒有些死寂的心情又有點活絡起來了,因為她從同居的謝家姐姐那兒聽到的一些事。

一些關於新來的年輕縣令的事蹟。

這趨勢似乎是有點不一樣了……

老相士的預言明顯指出了這個天命貴人會擔任龍城縣令,所以蘇裹兒之前有仔細找尋過檔案典籍,可卻發現龍城縣近五十年來的縣令就沒有主動辭官的,除去病逝任上或是丁憂。

近年新來的幾任縣令,她也有把目光投去過,但都失望的發現,要不是酒囊飯袋,要不是昏昏碌碌之輩,且任期之內與她絲毫交集也無,更別提贈賦贈月之舉了。

眼下這位歐陽良翰,幾個月前剛上任那會兒,蘇裹兒也有帶彩綬去看望,可惜也無甚特殊,不像是預言中描繪的那種當得起“潛龍在淵”評價的貴人。

而且頗滑稽的是,這個歐陽良翰上任當天剛宣佈要治水,結果就自己掉下橋,溺水昏死了……

蘇裹兒如何不失望悵然,已然灰心不少,不太願再信命了。

她還不如寄希望給四百年前的陶淵明呢,萬一真能活到現在呢?

眼下,雖是覺得某位年輕縣令逐漸有趣了起來,但是蘇裹兒也沒抱太大希望,對於已經投入了很多時間精力的陶淵明這邊,自然不會輕言放棄。

“也不知謝姐姐能不能幫我找到那篇隱世辭賦。”

蘇裹兒輕聲細語。

她默默看了一會兒夜色,某刻,餘光忽捕捉到不遠處某一道步伐熟悉的倩影,蘇裹兒立即起身,離開畫廊,迎了上去。

“謝姐姐回來了?”

“蘇家小妹。”謝令姜回頭,打了聲招呼。

待靠近後,蘇裹兒緩緩停步,她發現這些謝家姐姐身後多出一女,緊緊跟隨,這好像也是謝姐姐第一次待人進蘇府,連其那位縣令師兄都從沒帶回來過。

蘇裹兒微微側目。

這是一個高挑胡女,深眼高鼻,棕褐色頭髮,有一雙奇異的碧藍眼睛,此刻似是被帶到這陌生環境,胡女低頭怯怯弱弱,不看東張西望,更別說與她對視。

“對了。”

謝令姜似是心情很好,輕笑介紹道:

“她叫織盈,原是淵明樓的胡姬舞女,蘇妹妹可以喚她盈娘。”

“那謝姐姐這是要……”

謝令姜目光湛湛,牽起盈孃的手:

“盈娘命苦,被黑心胡商賣來這異國他鄉,我與她一見如故,近日已幫她完成贖身,只是離開淵明樓後,一時間她也沒個地方住,我就把她帶回來了,想著讓她和我擠一房……妹妹應該不會介意吧?”

蘇裹兒搖頭,不在意道:“無妨。不用擠一房,我讓彩綬再去清理一間房。”

謝令姜拍了拍盈娘顫抖的手,溫柔寬慰:

“別怕,蘇妹妹性子看著冷,但待人還是誠心的,不會像以前淵明樓裡那些人一樣欺負你,以後咱們算是自家姐妹了。”

盈娘似是稍安,小聲喊道:“蘇小姐好。”

蘇裹兒點點頭,不過當下她顯然有更重要的事情,沒空理會一個小小胡女,待到彩綬姍姍趕來,蘇裹兒吩咐彩綬把盈娘帶下去整頓。

等人被帶走,蘇裹兒轉頭,直接詢問謝令姜:“謝姐姐在縣衙的檔案庫房,可有查到歸去來兮辭的訊息?”

謝令姜也不意外,微微頷首:

“這幾日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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