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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小姐身旁。

蘇裹兒喚了聲“彩綬”,將懷中狸奴遞給貼身侍女,此貓名為“銜蝶奴”,是那位遠方姑姑贈給她的,其實是贈一雙的,只是有只已折。

與謝令姜相反,蘇裹兒喜歡對其溫順之物。

名叫彩綬的包子臉小侍女高興接過銜蝶奴,跑去到一旁替小姐擼貓。而謝令姜這才發現,這隻嘴斑似銜蝶的白貓跛了只腳。

不過她此時注意力不在這種小事上。

“可是……就算是全斬了,也解決不了現在賑災糧的問題。師兄後面如何治水?”

正在小箱中取書的蘇裹兒低頭道,“照著前些任縣令的路子去就行了。”

“什麼路子?”

眉間有花妝的她不在意道:“問你師兄去吧,他應該知道的,就算不知道,也會有人與他說。”

謝令姜凝眉瞧了又在翻詩集的梅花妝女郎一會兒。

這個蘇家妹妹確實很聰慧,聽說她阿父與阿兄也經常來請教她問題與意見,蘇府的不少事都是她在閨中隨口決斷的。

但是相比她阿父、阿兄的溫文爾雅、性格謙讓,這位蘇家妹妹太高傲了,對大多數事情都漫不經心,有時候謝令姜都好奇,這世上有她在意的事與人嗎,除了她阿父與阿兄外。

謝令姜沒再追問,只是深呼吸一口氣,道:

“而且更荒謬的是,朝廷第一時間想著的不是賑災,而是穩定地方,不準流民生亂!不給飯吃,又不許生亂,恕我實在想不通,在那些人眼裡,百姓們究竟是什麼?”

“是水。”蘇裹兒點點頭,倒背如流,“太宗常說,君舟,民水,水能載舟,又能覆舟。”

“太宗說這話,意思難道說的不是民貴,社稷次之,君輕嗎?而他們對民有畏懼之心嗎?”

“有。不過民貴君輕這話是你們儒家聖人說的,太宗可沒說。”

“有何區別?”

“你們儒生耳朵裡,太宗說的是民貴君輕,但是在我……在離氏子孫們耳朵裡,太宗教的是帝王術。君王當思危,水穩則舟穩。一紙文書讓你們穩定地方,再苦一苦百姓,不就是讓水穩的一種,只是最差的一種手段罷了。”

謝令姜回頭固執問:“那到底是民貴,還是君貴?”

“謝姐姐若問我阿父或阿兄,他們會誠懇給你想聽的答案,但我不是他們,我說的,謝姐姐不愛聽。”

“不,你說,我聽。”

“那行,妹妹也覺得是民貴,因為全天下的民加起來,當然比一位君王貴,因為這大水足以覆舟。”

蘇裹兒點點頭後,又疑問:

“但若只有十分之一的天下民呢,只有百分之一的天下民呢,只有萬分之一的天下民呢?甚至只有……一個民呢?他和君王比,誰貴?若是他貴,那他就是君王了,君王就是民了,那最後不還是‘君王’貴?而若是說一樣貴,那還叫君王嗎。

“連你們儒生都承認有君民之別,所有人都預設有貴賤之分,那還需用問誰重誰輕嗎。”

謝令姜冷問:“所以,君王便能一人之心千萬人之心了嗎?”

蘇裹兒搖搖頭:

“當然不行。上一個這麼幹的,是隨朝那位瘋帝;第一個這麼幹的,是千年前求長生藥的始皇帝。兩位獨夫最後都死在了鼎劍下。所以大乾立國不再勞民傷財鑄鼎劍;所以太宗才告誡,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不可做獨夫。

“可現在問題在於,這個能掀翻‘君舟”的‘民水’到底多少才算大,若只是船頭的一朵小水花,需不需要在意?君王心裡都有一杆秤。

“若把天下所有百姓比作一湖水,那眼下江州龍城縣的所有災民加在一起連水花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一小勺的水而已,舟……不在乎。”

謝令姜沉默了。

屋內安靜下來,蘇裹兒又在安靜翻一本常看的詩集,包子臉小侍女則鼓嘴悄悄逗貓。

直到有女驀然起身。

她站在冷淡梅花妝女郎面前,一字一句道:

“君不在乎,但有人在乎。”

謝令姜背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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