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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鎖爆炸。這兩種地雷一般體積都不大,最大的像饅頭,一般都像核桃、李子,草綠色,佈雷時間一長,和山裡的野果子一模一樣,極難辨認。
中國軍隊的作戰傳統,歷來是一級壓一級,陣地指揮員帶隊衝鋒,這次老山作戰也不例外。
步兵五連的進攻由遊副營長帶隊。第一個進攻目標是二十一號高地,爾後順二十二號、四十五號、五十號高地向主峰發起進攻。
歷史記載了一個光榮的時刻,一九八四年四月二十八日凌晨一點三十分,九班韓班長帶著全班悄悄摸到二十一號高地前沿展開,開始秘密排雷。當時霧大天黑,伸手不見五指,再加上排雷不能出現任何聲響,以免暴露企圖,所以,排雷效率相當低,一小時只能前進二十米。
凌晨六時左右,我炮兵開始向敵實施火力急襲。趁此機會,九班採用導爆索開闢通路,但由於草深林密,三十米長的導爆索無法伸展開,連續三次發射都不成功。這時候,我軍的炮火已經開始延伸射擊,按戰前部署,這預示著離發起攻擊的時間僅剩二十五分鐘。軍令如山,如果在最後時刻仍不能按時開通道路,將會大大增加即將發起衝鋒的連隊戰友的傷亡。
團指揮在急切地詢問五連的位置,營指揮在不斷催促五連採取措施加快進度,副營長和連長在焦急地等待著九班破障的訊息,全連的戰友都在為九班捏著一把汗。
這時的韓班長,心中非常清楚殆誤戰機將會產生的嚴重後果,更清楚在這種地形上破障開路的難度。時間在一秒一秒地過去,死神在一步一步地向連隊逼近。韓班長思慮再三,將全班召集在一起,堅決而果斷地說:“時間已經不多了,現在我命令:全班編成四個小組,組與組之間距離十五米,用人體依次開闢通道。”
話音一落,他就帶著第一組的另外兩名戰士走向了雷區。他用竹竿拍、用刀砍、用腳踩,走在全組最前面。當他們在雷區前進了約七米時,他的左腳踏響了一顆地雷,致左小腿被炸傷,左腳掌被炸掉四分之一,頭部和胸部也受了輕傷。戰友們用了三個止血帶才給他包紮好,他急切地對副班長說:“第二組向前走,一分一秒也不能耽誤。”
接著,他拉住本組戰士小孟說:“揹著我,跟在第二組後面。”小孟揹著他走了不到5米,第二組的三個戰士就被爆炸的絆發雷擊中,導致全部陣亡、重傷,小孟也被一顆地雷炸斷了腿,揹著的韓班長被摔到兩米多遠的草叢裡。
他掙扎著將第三、第四組的戰士叫到跟前,說:“這裡離越軍第一道戰壕大概還有50米了,地雷可能越來越多,要開啟通路,傷亡肯定更大。聽我命令,我先在前面爬,如果我不行了,你們再分別上,無論如何我們九班要在十分鐘內完成任務。”
說完,他就拖著被炸傷的雙腿,利用胳膊的支撐力,向前爬行、滾動……僅僅前進了四米,又一顆地雷引爆,將他的右手炸飛,頭部和胸部再次負傷。韓班長實在爬不動了,過多的流血和劇烈的疼痛使他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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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九班的戰士們炸倒一個,再上一個,炸倒一個,再上一個,硬是在總攻發起之前一分鐘,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在雷區趟開了一條寬三米、長七十二米的通路。
當九班最後一名全身血跡的戰士,再次找到韓班長時,他已經流盡了最後一滴血,兩眼望著前方,雙手伸向了主峰方向。九班的十二名戰士用自己的行動實現了他們全班戰前立下的“攻克老山灑熱血,願為祖國獻青春”的鋼鐵誓言。
九連的二排是突擊排,在第一次攻擊過程中,排長身負重傷倒在陣地上。此時,全排被敵人的高射機槍和重機槍壓在一片開闊地帶,由於分隊無人指揮,陷於被動挨打的危險境地,人員傷亡不斷增加,形勢非常危急。
在這關鍵時刻,四班長史光柱大聲喊道:“全排注意,我是四班長,排長負傷了,現在全排聽我指揮:四班的輕重武器一齊開火,壓制敵人火力,掩護五班、六班撤退。”
全排撤到安全地帶後,史光柱將全排人員重新進行了編組,把輕重火器也進行了搭配。爾後,用八六一指揮機向連長報告,請求繼續向五十號高地進行攻擊。
當史光柱帶領全排衝到距敵人陣地前沿只有五米時,他踩響了一顆地雷。在地雷爆炸的一瞬間,他只覺得兩眼一黑,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史光柱用手拍拍腦袋,神經正常;用手一擦臉上的泥土,摸到了一團血糊糊的肉,原來是他的左眼球被彈片削出了眼眶,只剩一些肉絲粘連著,掛在臉上。史光柱又揉揉右眼,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