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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住了他,肅容盯住巧拙:“你的意思是,再過二十二天我便會有難麼?”
“只可惜你防無可防!”巧拙成竹在胸般微微一笑,語氣間卻無比堅定,“六年前四月初七的那一天,一切便已命中註定了。”
巧拙的話如同滔天巨浪,震撼著在場的每一個人。誰也不知六年前的四月初七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聽巧拙說得如此肯定,一點不似虛言恫嚇,一種玄妙之極的感覺悄然瀰漫於諸人的心底。
明將軍沉思、大笑:“既然避無可避,知之無益。你也不必多言,試圖亂我心智。命由天定,你還是多考慮一下今日你能否脫出這一劫。”
巧拙輕聲道:“今日要脫劫的人不是我。”明將軍的銳目如針般快速掃了許漠洋一眼,重又落回巧拙的臉上,沉吟道:“此人武功、心智均屬平平,你卻為了他不惜毀諾與我一戰,到底何故?”
“其中玄機誰又說得清呢?”巧拙輕輕一嘆,出言驚人,“若以百招為限,你可敢與我為此人賭一局麼?”明將軍略作思忖,大笑:“那要看賭的是勝負還是生死?”巧拙再嘆,眼視遠山,語氣蕭索:“你若到了貧道這把年紀,便知道勝負與生死之間原是沒有什麼區別的。”
明將軍長吸一口氣,揮手讓手下散開包圍,退開半步:“我敬你是長輩,給你時間留下遺言吧。”
巧拙微微一笑,低下頭深深地注視著手中的拂塵,那柄拂塵在他的注視下突然塵絲根根直立而起,像有了什麼靈性般搭住了許漠洋的手,將許漠洋拉到自己身旁。
許漠洋此時身上已中絕毒,更是身處重兵環圍之下,幾已入必死之局。但他天性豪勇、不畏生死,適才又聽著將軍和巧拙的對答,品味這兩大高手隱含機鋒的言辭,不由自主地有些迷失,更是全然忘了自己身處的危局。忽聽二人提及自己,巧拙更是為了自己寧可公然搦戰天下第一高手明將軍,心頭又是感激、又是不解。
此刻巧拙大師忽然將他拉到身前,他只覺得一股澎湃的勁力從拂塵上洶湧而來,知道事有蹊蹺,不敢運功相抗,抬頭望來,卻見巧拙大師正目光炯炯盯向自己,眼睛就像一泓深不見底的清水,或陰或陽,或柔或剛,或開或閉,或馳或張……許漠洋根本料想不到這一眼會看出天翻地覆的變化!
許漠洋根本料想不到這一眼會看出天翻地覆的變化!
巧拙大師的拂塵柄搭在許漠洋掌中虎口上,塵絲分刺他五指,幾股強勁而怪異的內力透少商、商陽、少衝、少澤、關衝、中衝六穴而入,循著手太陰肺經、手陽明大腸經、手太陽小腸經、手少陽三焦經、手厥陰包經與手少陰心經逆行而上,經合谷、太淵、列缺、神門、陽溪、曲池、少海、肩隅等諸穴,分集於迎香、聽宮、絲空竹,終匯聚於眉心,沿任脈下行至氣海丹田,再倒衝督脈,最後直灌入靈臺百會中……
“轟!”許漠洋只覺得腦中一聲炸響,一剎那間神志全然不清。只覺得巧拙的雙眼中就像有一種神秘的力量,讓他身不由己地陷入一種荒誕的想象中,千百種怪異不明的景象在腦海中急速劃過……
他是一個嬰孩,被狠心的父母棄於荒野之中,一頭餓狼在身邊逡巡,正待撲來噬咬之時,一老者驀然躍出,將餓狼一掌擊斃……
昏黃油燈下,那個老者咳嗽不止,掙扎著坐起來輕撫他的頭,像是預知了義父不久於人世,他止不住放聲大哭:“爹爹。”……
一個女子幽怨地看著他,他知道她明天將遠嫁他方,而他也知道她愛的人是自己……
他心喪若死,一步步踏入一座雄奇的大山,然後走進一間道觀,在一個滿頭白髮的老道身邊虔誠地跪下……
青燈玉案前,他是一個頭上扎著道髻的年輕道士,正在苦讀一本扉頁泛黃的書冊,書冊上書四個篆字——《天命寶典》……
一個鶴髮童顏的道人靜靜看著他,他知道那是已染絕症、病危在床的掌門師兄忘念大師:“宗越這孩子身世迷離,悟性奇高,日後必成為江湖上翻雲覆雨的一代梟雄,是福是禍已非我等所能臆度。他雖已非我門下,但斷不能容其依仗著本門武功,為禍天下。”
……
他與明將軍對峙著,在花園迷離的道路中穿梭。他苦戰無功,心神俱疲,對明將軍一字一句地說:“只要你即刻退出昊空門,不損列祖列宗的一草一木,我答應你從此不再動武。”
……
他已在伏藏山中。仰首望向天邊的明月,再低首伏案潑墨如風。筆墨縱橫中,畫下了一把樣式奇特的弓,就像懸在東天的弦月;畫布上方正中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