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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掃了眼周平,見其身上有自己先前遞給他的大皮衣,他也就沒客氣。
接過大皮衣,讓周寶玉暫時幫他撐著‘帳篷’,趕緊換衣服……
“大哥,我有些後悔了,要是前天沒有把你推下水,你還有乾衣服換,現在……嘿!”周寶玉確實很後悔昨天的胡鬧,當時沒多想,只覺得玩的十分高興,可現在顯現出了惡果,如果張青山為此感冒發燒,他絕對會無比自責。
“沒事。等天亮後,我們把衣服好好曬一下,就都有乾衣服換了……不過,這也反映出了,我們今後在水草地裡,萬事都要小心,要不然,一不留神就會讓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產生嚴重的後果。”
這幾天時不時的下一點雨,沒出太陽,所以,幾人曬在馬背上的衣服都有些潤,加上大家穿在身上的都是乾衣服,因而,一時大意,沒有特別在意這點小事,現在卻有可能演變成拖累速度的大事。可見,水草地上無小事。
“嗯!我今後再也不胡鬧了。”
周平見氣氛有些冷,就笑著岔開話題:“寶玉,來,幫我支撐一下,我去去就來。”
“老周,你是不是想解大手?是的話,走遠點。”說著,周寶玉滿面笑容的指著左邊說:“我剛才在那邊拉了一泡尿了。”
“去你的。我是去找鍋子,接一盆水。這樣的話,明天就不用浪費過多的柴火去燒水。”
結合實際,萬事考慮周全,不放過一絲一毫的機會,這才是經驗老道的表現,讓張青山心頭佩服之餘,忍不住多看了老周兩眼。
不久,等老周拿著那口小鍋子放在三人身前,三人這才一邊看著小鍋子裡的積水一點一點地增加,一邊聊天,一邊還時不時的咒罵幾句老天爺太不厚道。
到後來,三人瞌睡上頭,最後乾脆把用作‘帳篷’的大皮衣披在身上,張青山和周平各抓住一角,三人擠成一堆,蹲著,相互依靠,抱團取暖……周平和張青山都是迷迷糊糊地輕睡著,倒是被保護在中間的周寶玉,沒感受到一點冷意,睡的很熟。但正因其睡的太熟,時不時的往地上一坐,被水的涼意給驚醒。
這鬼天氣真是怪:打了幾聲炸雷後就不見動靜了,如同在專門跟三人作對一樣。而毛毛細雨下了一夜,到天明時分,卻陡然消失。
不過,那口小鍋子裡已經裝了滿滿一鍋子水。
用鍋子裡的水,倒著洗了把臉——這是三人這幾天來第一次洗臉。先前是因為要節約開水,而水坑裡的水怕有什麼毒,不敢直接拿來洗,所以一直沒洗。
隨即,張青山用昨天一夜消耗掉的七隻火把的木杆作為燒火的柴,點燃火後,把這裡交給周寶玉,帶著周平來到昨晚發現那匹被淹死的馬兒的水坑前。
見周平二話不說的就動手脫衣服,張青山一把拉住他:“老周,你做什麼?”
“下水去把東西撈上來。”
“不行,你水性沒我好,還是我來。”
“誰說我水性沒你好的?”周平邊說邊繼續脫:“再說了,這點深度,跟水性好不好沒關係。”
張青山見他如此堅定,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拿出繩子:“你去就你去,不過,你得把這繩子系在身上……你昨晚說的對,這水下萬一有什麼吸力之類的東西,還是防著點好。”
周平自然沒二話。
脫光後,繫好繩子,扭頭看了眼張青山後,深呼吸一口,憋著,一個猛子就跳進水坑裡。
張青山則從懷裡掏出幹帕子搭在肩上,再把繩子的這頭往自己左手腕上攪了兩圈,右手拿著盒子炮,悄悄開啟保險:這點水坑下面,不會有什麼吸引力,可萬一水下真有什麼毒蟲猛獸,那就必須防備著。
這匹淹死的馬兒背上背的東西也沒多少:兩袋青稞,一小袋幹牛肉,一套稍稍卷捆的藏服,兩小罐酒。
第一次下水,周平順利的拿出了那袋幹牛肉和那套藏服,第二次下水就是兩個小罐子,第三次和第四次則正好把捆綁在他身上的繩子派上用場,把那兩袋青稞拉了出來。
水草地上的白晝與黑夜的溫度差距太大,加上現在是在大清早,是一天中水溫最低的時候,張青山怕他著涼,將最後一袋青稞拉上來後,隨手一放,趕緊給周平遞上幹帕子。
周平邊擦身體邊遺憾的看著那兩袋明顯縮小了很多,還不斷往外流水的青稞袋子,皺著眉頭說:“沾了水,放不了多久,真是太可惜了。”
“沒事。”張青山用一塊小手帕,正使勁地摩擦著周平的背脊——這是向雪琴教他的,說如此做可以刺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