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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青山緩緩地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球的是璀璨的星空，卻讓張青山瞬間就看痴了。
皓月當空，群星輔佐，在黑暗的映襯下，月星光輝越發亮潔，卻又離自己如此近，近的彷彿就在頭頂，自己隨手一摘就能摘下一顆，卻又讓人忍不住心思神往，想去看看月亮上到底是否有嫦娥，那些星星是否真的是人的靈魂所化……
張青山出神的看著，忘記了自身所在，忘記了周圍的情況，忘記了一切的一切。
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周圍有鼻鼾聲響起，才將張青山從空靈的境界中拉了回來。
順著鼻鼾聲扭頭看去，卻見向濤酣睡的正香，鼻鼾聲打的都很有規律。
張青山笑著搖搖頭，看向自己的左邊，卻見秦芳正拉著大皮衣，噘著嘴，好像在睡夢中在跟人生氣一樣，模樣顯得異常可愛。
在秦芳的左邊，卻是周寶玉。
也許是感覺到了張青山的目光，周寶玉微微抬起頭看過來。目光一對視，周寶玉剛要張嘴，見張青山微微搖頭，他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坐起來。
張青山也掀開身上的被子，掏出懷錶看了下時間，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左右了。
張青山眉頭微微一皺，掃了眼身邊的秦芳：我都這麼囑咐你了，你怎麼不叫醒我？可是，秦芳正在熟睡，張青山不好打攪她，只得對周寶玉使了個眼色後，坐起來，帶著周寶玉，輕手輕腳的走向一旁。
來到十多米外，張青山咂吧一下嘴，道：“這嘴裡老缺點什麼……寶玉，有煙麼？”
周寶玉搖搖頭，卻偷偷地看了 眼張青山。這一眼，讓同樣對他很熟悉的張青山立馬就判斷出，他在撒謊。
“少跟我來這一套。你跟了我這麼久，你屁股往哪邊一擺，我都知道你要放什麼屁。快點！”
周寶玉回頭看了眼秦芳，對張青山小聲說：“可是，小芳姐特意交代過，你的身體還很虛弱，不能抽菸。”
“抽根菸怎麼了，又死不了人。”
說著，張青山就直接伸手了。
周寶玉看了看張青山，無奈的掏出一包沒開封的香菸遞給張青山。
張青山撕開封面，掏出一根就迫不及待的點燃，深吸一口後，卻猛地咳嗽起來……他為了不驚動秦芳，還不得不用手捂著嘴。
咳嗽都不能痛快的咳嗽，這就更讓人難受了。連連的咳嗽，讓張青山的腰都彎了下來。
周寶玉趕緊上前，邊拍著張青山的背脊邊輕聲叫著：“大哥，你身體還沒好利索，就別抽菸了。你看你咳的這麼厲害，還是……”
“少囉嗦，老子不過是好久沒吸菸了，這猛不丁的深吸一口，被嗆著了，跟身體好不好沒關係。”張青山很嘴硬的胡說八道一通後，也懶得跟周寶玉解釋了，忍著咳嗽的慾望，邊走邊說：“跟我去巡查……咳！咳……”
周寶玉還想勸說，可見張青山又咳嗽幾聲後，再吸一口煙，卻沒怎麼咳嗽了，也就放下心來，安心跟著張青山去巡查。
這一巡查，張青山發現自己犯了個錯誤。
以前，他巡查的時候，大家都知道這是他這個連長的關心，所以，大家只要發現是他，也就沒怎麼在意，可以繼續睡覺。可是，大家都知道，這兩天張青山是因為過度勞累病倒了，心裡對張青山自然惦記著，這睜眼一看，見是張青山，頓時紛紛爬起來……要不是張青山及時制止他們開口，恐怕同志們都不會睡覺，而是先跟張青山說說話。
這可不行！大家的體力本就消耗過大，營養又長期跟不上，偏偏還要走這麼遠的路，要是連晚上都不能休息好，第二天哪來的體力和精力趕路？
但這抵擋不住戰士們對他的關心。
無奈之下，張青山只得停止巡查，返回，要不然，戰士們都不會再睡覺。
“寶玉，你也漸漸長大了，是到了大踏步進步的時候了……等勝利走出水草地後，我打算把你送到夜校去專門學習文化，你覺得怎麼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天沒吸菸了，這突然吸菸，讓張青山老覺得不過癮，這不，都一連抽了兩根菸，他才勉強覺得過癮了，可問題是，現在，他卻沒瞌睡了，又不好打攪別人，只得拉著周寶玉，到土坡邊緣處聊天。
“我不去！”
“為什麼？”張青山有些訝異的看著周寶玉：“寶玉，我跟你說實話，參加革命這麼久，我發現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幹革命，沒有文化可不行。尤其是想要進步，無論是思想上還是身體上的進步，都離不開文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