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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是肯定的:他是條好漢,關鍵時刻能犧牲,也敢於犧牲,更是勇於犧牲。有這一點,就足以讓大家打心眼裡擁護他。

張青山把繩子在身上纏繞兩圈,邊打結邊對身邊的人笑道:“你們這幫傢伙聽好了,等下拉好點,要是那個兔崽子敢放手,等老子上來,非揍死他不可……寶玉,你哭什麼?老子還沒死了,難道你想老子死?”

見周寶玉邊搖頭邊擦眼淚,張青山試了試繩子,覺得困緊了,這才笑著拍了下週寶玉的肩膀,道:“好了,別哭了,你好歹也是個紅軍戰士了,怎麼能哭鼻子了?”

站起來對身邊的戰士們叫道:“要是老子沒上來,你們也別麻煩了,推點雪把老子一蓋,繼續革命。”

說完,也不看大家的反應,讓繩子另一端的人拉好,他則慢慢地走到冰縫邊,倒吊著,雙腳踩著冰牆,身體向下傾斜,一點一點地‘倒走’下去。

“讓開,讓開!把這木棍在這上面搭好……老張了?”

“指導員,連長非要下去,我們……”

聽到這話,胡英澤把抱在懷裡的木棍往地上一丟,衝到冰縫邊上往下一看,卻見張青山已經下到兩三米了。他知道說別的都是多餘,只能儘量壓制著內心的一切想法,叫道:“老張,小心點。”

張青山抬頭對他笑了笑,道:“放心,革命還沒成功,老子死不了。”

胡英澤只好一邊指揮大家趕快打簡易的遮蓋面,一邊吩咐拉繩子的同志抓緊點,同時,對趴在冰縫邊指揮拉繩子的齊子軒看緊點……

“我說你們幾個有事沒有?給個回話……”別看張青山語氣輕鬆,可隨著越來越接近那三個戰士,他的心卻越來越向下沉,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因為越接近,他看到冰牆上的痕跡就越多。

終於來到這三個戰士的身邊。

張青山雙腳用暗勁向外張開,跟兩面的冰牆形成互相擠壓,以便讓身體不向下掉。因為狹窄,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微微側身,緩緩彎腰,左手緊緊抓著一個稍稍凸起點——儘管這個凸起點上全是血,但他根本顧不得這些了。右手一點一點地抓向三人中最上的那個背朝上的戰士。

抓到這個戰士的衣服了,碰了碰他,沒有回應。

“喂!你沒事吧?”

沒有回應。

“你是不是昏過去了?”

沒有回應。

“好吧,你等一下,等我再往你這兒擠一定,看看你小子到底怎麼了。”彷彿是在給自己信心一樣,張青山邊說邊把身體又傾斜了一些,氣喘吁吁中,總算來到了這個戰士的正上方。

慢慢彎腰,藉著上面同志的拉力,他的頭離這個同志大約二十厘米時,大叫著讓上面的同志停下。

然後,雙膝頂在兩邊,伸出雙手,一點一點地將這個同志翻轉過來。

很遺憾,這位同志額頭左邊被撞出一個洞……

張青山不甘心,帶著希望,伸出右手,從最上面那個同志的脖子邊摸下去,摸到了中間這個同志的脖子大動脈。

很遺憾,這位同志也永遠長眠於此。

張青山心頭有些悲憤,帶著最後一絲希望,十分不甘的幾乎趴在了最上面那個同志的身上,努力把右手繼續向下摸去。

這位同志也永遠的倒在了這裡。

張青山真想用吼聲來發洩心中的憤怒:多好的戰士啊!多好的同志啊!沒犧牲在戰火硝煙的戰場上,卻犧牲在了這裡,雖然他知道這不可避免,但作為戰友,對這樣的事情,他感到了悲憤……可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麼做,因為不能影響士氣,尤其是在這苦難重重,而且接下來會更加困難的時候,決不能意氣用事——自己是連長,得對突擊連一百多號人負責。

一確定三位同志都犧牲了,張青山卻觸電般的猛地縮回了右手,雖然倒柺子碰到了冰牆,可他卻沒有絲毫感覺。就這麼愣愣地看著,想著,沉默著。

“老張,怎麼樣了?”

“是啊,連長,你好歹回個話啊!”

上面同志的詢問,驚醒了張青山,卻陡然發現面頰有點冷,一模,居然是淚水。

張青山用衣袖擦了下眼淚,用手為最上面那位緊閉著嘴,但雙眼鼓起很大的戰士合上了眼。嘴裡喃喃自語:“對不起……對不起……”

這一刻,他有千言萬語要說,有無邊的怒火要發洩,胸中的悲憤如滔滔江水,可話到嘴邊,卻只化為三個字——“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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