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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道:“提醒你不要做傻事。”
白子虛道:“我麼現在目的是一致的。”
他平平淡淡一句,青年不再多言。
走過通道,然後是完全的黑暗。
青年身上有光,只能照耀數尺的範圍,更遠的地方,光芒會被吞噬掉。
“這裡是哪?我聽見有河水聲。”白子虛道。
青年微笑道:“我果然沒帶你來錯地方,這個河水聲我聽不到,只有你能聽到。它沒有名字,無論是命運還是黃泉都是這條河的分支。”
白子虛道:“我們要到那條河裡去?”
青年道:“不必,這條河還不是我們能泅渡的,但我們可以去河岸,找到一座宮殿。”
白子虛道:“什麼宮殿?”
“元始天王殿!”青年輕輕道。
白子虛略有一絲驚色。
青年得意道:“找到了這座宮殿,我們便是一切的主人。”
“我們?怕是隻有你吧。”白子虛道。
青年道:“我不吝於同你分享我的一切,前提是你和我一條心。”
白子虛道:“我不是很信。”
兩人各自懷著心思,然後往河水方向走去。
白子虛並沒有拋下青年的舉動,因為他並不蠢。
……
……
終於有雪花飄落到太微閣裡。
明明門窗緊鎖著,但雪花還是落進來。
季寥清楚,真正的考驗到了。
他已經有萬劫不磨的道行,卻還需要一番驗證。
季寥伸開手,手裡接住雪花。
雪花生出變化,然後他掌上出現一個小人,跳起來,變得跟他一樣高。
這人他很熟悉,又很陌生。
他長著四季山莊少莊主季寥的面孔。
這是季寥自己親眼見到自己第二世為人的面孔。
當然還有些不同,他還不瞎。
湛湛有神的眼眸,蘊藏有令人嚮往的生機和光明。
在季寥過去的印象中,魔都應該是陰冷、死寂。令人厭惡的存在。
可面前的他,高貴、優雅實在教人憎恨不起來。
這絕不是幻術,因為在如今的季寥面前,即使是自在天魔主復生,都沒法假得這麼真實。
“你算是我的魔念麼?”季寥好奇問道。
他很清楚,這個魔是因緣際會而來。
面前的他露出潔白的齒,卻又不露牙齦肉,唇角恰到好處的弧度,令人羨慕不已的五官,構成了可以讓任何少女芳心陷落的淺笑。
他道:“我哪裡像魔?”
季寥道:“哪裡都不像,但你確實是。”
他道:“我這麼完美,為什麼魔念不該是你呢?”
季寥道:“所以你想取我而代之?”
他道:“美好的事物難道不該留在世間麼?”
季寥道:“你錯了,於我而言,活在世間便是美好。”
季寥揮出一拳,毫不留情的將面前完美的他,打成稀爛的血肉。
拳勁狠厲又絕情。
很快稀爛的血肉再度組合起來,這是個中年道人,長相一般,神情略有刻薄,可身姿卻十足的仙風道骨。
這是木真子。
“你可以殺我,但是你跟我何嘗不是相同的人,自私自利,而且也一樣好色,連自己的女兒、徒孫都能動心思,你便是殺了我,你也還是我。”木真子的聲音很刻薄,卻揭穿了季寥內心深處的隱秘。
他殺了眼前的木真子,好似也沒法辯駁木真子說的事實,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所以他是木真子?
一株草不該是這樣的。
季寥道:“我們不一樣。”
即使被揭穿心裡的隱秘又如何,他還是他。
見一物而生念,那是自然而然的事。
所謂“你未看此花時此花與汝同歸於寂,你來看此花時,則此花顏色一時明白起來。”
這一切其實並不在心,仍是在於物。
物之意落於心中,方有所念。
物便是物,它就在那裡。
又是一拳打中木真子。
血肉模糊,然後季寥的面孔變幻,那是木真子的面孔。
可終歸沒有變成木真子。
“我說過我們不一樣。”季寥輕聲道。
散亂的血肉,再度組合,這次是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