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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升起，一把捏緊了她的手腕。“顏惜，睜開眼睛。否則，我就毀了這隻手！”
聲音，冷得像是從地獄發出來的，不帶任何一點溫度。
手腕間傳來疼痛，顏惜緩緩地，分開緊閉的眼簾。她知道，這個男人真的會這樣做，也許不會有一絲的猶豫。她碎了一顆心，沒必要連身體都弄成殘廢。
緩緩抬頭，兩雙同樣出色的眸子對上了。一雙一如既往的有著極度壓抑的痛苦，一雙一如既往的平靜無波。到底是誰欺騙了誰，說不清也道不明。
輕輕地，顏惜笑了。“風夜凜，你能不能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那會讓我自作多情地以為，我在你心裡是有一點位置的。可是我明明知道……”食指戳在他胸前，她更加用力地笑。“你這裡，除了自己，就再也沒有任何人的位置。”
“哼！”風夜凜一把推開她的手，黑著臉轉過身去。“既然知道，又何必露出這樣悽苦的表情，活像被我欺負了的怨婦。”
豁然轉身，再次捏住那兩隻手指就能圍起來的下頜，揚起冷笑。“你該不會，真的愛上我了吧？你，不像是這麼愚蠢的女人。”語氣裡，是濃濃的不屑。
顏惜沒有閃避，眼睛對上他的視線。“很可笑嗎？我愛上了你風夜凜，很可笑嗎？要真是覺得這麼可笑，那就大笑出來好了。我是愛上了你，我也以為我沒這麼愚蠢，但我就是愛上了無情無心的風夜凜。這是我辜負了鄭諾的報應，這是我不懂得珍惜的代價。”
唇邊的笑，似被定型了。眼中，漸漸地撫上一層水霧。她以為，他只是不把她的愛當一回事。可是，他竟然嘲笑著問她是不是真的愛上他了。都到這個份上，還有什麼好奢望的？
“你——”風夜凜被她眼中突然而來的水霧，還有那一抹詭異的笑容給震驚了。第一次見到她露出這樣的神情，那不是痛苦，是苦到極點後的放棄。
顏惜抿緊嘴唇，繼而展開絕美的笑容。抬手無所顧忌地，撫上了他的臉。“你知道嗎？我一直很想，這樣隨心所欲地碰觸你。可是，你總是在我伸出手的一刻把我的手給抓住，讓我無法如願。有時候，你的表情兇得好像要把我殺掉，所以我害怕，我在心裡想了千遍萬遍，但一次也沒有做。今天，我突然想豁出去了。”
風夜凜看著她，說不出話來。這樣的顏惜，是他所陌生的。她的臉上，有著一切都無所謂了的解脫。這種毫不在乎似的解脫，讓他意外的有些慌。
顏惜低下頭，第一次執起他的手。將自己的右手五指與他的，交叉，相扣，然後放開。緩緩地，往後退開。“風夜凜，你今天要麼殺了我。要不……我從此離開這裡，此生不再相見。你，選擇吧。”
風夜凜瞪大了眼睛，像見鬼一樣瞪著她。她剛剛說什麼？此生不再相見？倏地撲到她身前，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拉向自己，兩個人的臉幾乎貼在一起。“你剛才說什麼？”
顏惜抿著唇，笑。“我說，我不想再呆在這裡了。今日要麼你殺了我，要麼讓我離開，到一個無人認識的地方去。你的選擇是？”
錯愣了一會，風夜燁再次勾起那抹殘忍的弧度。“離開？你以為，你能離開？”
“我不這樣以為。你的意思是，要殺了我麼？那麼，動手吧。”她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著。親眼看到樂兒和風夜燁的幸福，她真的累了。
“這是個不錯的建議。但是你要知道，你要是死了，那個小鬼頭也就沒什麼價值了。那麼，等我覺得夠了覺得解氣了，我就送他來陪你，怎麼樣？”想逃？沒這麼容易！
“你——”顏惜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她清楚風夜燁口中的夠了會是什麼，他在明白地威脅她：如果她敢自殺或是偷偷地離開，他就會拿寶兒來出氣。”他只是一個孩子，你想對他怎麼樣？
那一抹笑容，更加的鬼魅森冷。“我不管他是孩子還是大人，只要我喜歡，哪怕他只有豆丁大，我也不在乎。至於我會對他怎麼樣，你比誰都清楚，不是嗎？”
“風夜凜，你還是不是人！”顏惜握起拳頭，捶打著他的胸口。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麼狠？
“我當然是人，我還是個堂堂正正的男人，你不是比誰都清楚嗎？”說著大手按在她後腰的地方，用力一按，她的小腹就貼在他灼熱的慾望根源之處。
“你——”顏惜雙眼圓瞪，顫抖著唇瓣說不出話來。
男人只是笑，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拋向床褥。自己緩緩地，一步一步走近。“明日，你就去把那個小鬼頭給我帶到這裡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