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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紅半黑的棍子,還有些鐵鏈、頭枷等等報不出名字的玩意,看上去黑乎乎、陰森森、冷冰冰。大堂中央掛著塊匾,上面卻不是寫著影視劇裡常見的“明鏡高懸”,姚梵認得上面四個大字是‘兩袖清風’,他莫名的下意識反應,覺得這標語不靠譜。
“糟了,我被清兵抓了俘虜!”姚梵反應過來。
“這地方簡陋得厲害,哪裡像電視裡的那些裝飾華麗的清朝衙門大堂,莫非是清朝的鄉村派出所?……我現在該怎麼辦?跳起來逃跑?當堂血祭穿越回去?”
旁人看著像是一剎那的功夫,可姚梵的腦海裡實在已經轉過了十幾個逃生念頭。他定了定神,終於在瞬間打定了主意。
“反正都已經過來了,就算是要殺我的頭,起碼也得要送老子上專用刑場吧?有赴死的路上那些時間,怎麼說都夠自己穿越回去了。”
想到這,姚梵忍住頭上被打處傳來的陣陣疼痛和滿肚子想要噴出口的髒話,整理了一下語言,對著堂上那位腦後留著根黑油油的大辮子,下巴上留著山羊鬍的官員不亢不卑地道:“我……在下名叫姚梵,是從西洋歐洲而來。在下請問大人,為何我一個堂堂歐洲歸國華僑,滿懷拳拳報國之心,回城路上卻會被打悶棍,還綁來衙門問罪?”
邊說邊想的摸索著說完這番鬼話,姚梵自己都感覺那遣詞造句很生澀,覺著自己的大學都讀到狗肚子裡了。
於是說完後,姚梵就搖搖擺擺的、努力站了起來,雖然心裡還懼怕著,擔心突然被旁邊衙役突然掄棍子打斷腿,可他還是擺出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兒來。
這是一個現代人應有的樣兒,他是自己的主人,他是一個來自偉大的人民政權的自由公民。
只是他的兩隻手還被綁在背後抽不出來,那負手而立的樣子就像在宣告,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一般。
堂上那位老爺顯然是沒見過這般上了堂還要耍橫的,他很想嘲笑姚梵一番,然後扔下一根判籤把姚梵屁股打爛。可他沒有這樣做。
他眼瞅著姚梵麵皮白淨的模樣顯然是養尊處優慣了的。對方渾身上下的西裝、皮鞋、襯衫、西褲、打扮考究做工精緻,顯然是堆了不少銀子在這套行頭上。這個時代能有這麼一副罕見洋鬼子打扮的人,最起碼也是個二鬼子。
“嗯,那是一定得!他是二鬼子!”
這位老爺做了這般判斷後,心裡很自然的開始沒底了——這大清國,逢洋無小事。
於是老爺語氣明顯的和藹起來:“堂下的小子……那麼說,你是西洋歸來的華僑?那又如何不在上海南京,會來在我青島口城外?據兵勇說你奇裝異服窺探城中,定懷有不軌之心,你有何辯解?”
姚梵看看兩邊的兵勇,只見那一個個臉長的猶如烤焦的紅薯皮——黑黃醜陋,他們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自己,這些黑黃的小矮子們有的叉著腰、有的把手按在腰間刀柄上、似乎隨時可以拔刀出鞘。
感覺自己進了野蠻人巢穴,姚梵心裡的懼怕越來越濃,他趕緊從記憶裡扒拉出大學裡業餘看的那點歷史資料,尋思著1875年的青島還沒割給德國人,現在青島還僅僅是個叫做青島口的小小漁村。因為港口運輸的逐漸興旺,於是清政府在此漁村設立了海關分關並派有千餘名駐兵,稱為膠州港。
姚梵思索:“青島口這時有海關分關、分卡、代辦處一共多達九個,另外此地還設有各洋行辦事處,平日裡貨物運輸頻繁人員往來眾多,我胡說一通未必就會說錯,只是須要把細節說的有十二分的細緻便是。我記得曾經有位名人說過,說謊這門學問即使大方向離譜荒謬也無不可,但是細節一定要真實得令人髮指才好。”
想明白此節道理的姚梵清了清嗓子、小心的開始撒起謊來:“回稟大人,我是跟著商船回國的,這次從上海過來,是要來山東尋祖。
大人不知,我華夏遊子久居海外,多年未見故土,實在思鄉心切啊!所以在下才跑去城外望景。在下站在那城外海邊山崖眺望膠州灣,心中情感洶湧,只覺人生二十餘載恍如一夢,實在好生感慨!”
姚梵判斷,這番謊言對那些形容醜陋的兵勇未必有用,可是對於堂上那位看起來養尊處優的官老爺確是夠了。
果然,那官員困惑的追問道:“尋祖?”
“是,回青天大老爺的話,我祖上是山東泰安人,全族都在順治初年隨著下南洋的商船,從這青島口出海,沿著南洋、印度、阿拉伯、非洲、一路漂泊到了歐洲定居生活。
我姚家在歐洲修鐵路,辦工廠,造洋車,賣洋貨,活的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