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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田進去看看,見田氏已經睡著,立刻便帶了人,與接生婆的兒子馮大郎一道往買下大娘的馮家去。
路上嫫嫫省不得要嘀咕“小娘子家家……”但後頭也不好說了,這件事總有個能當家的人出面才行。齊田不來,還有哪個能來呢。
想想也是嘆氣。到覺得,幸得小娘子是這樣的脾性,萬一是立不住的,現在家裡也就成了沒頭的蒼蠅——這些下僕再頂用,很多事也不好自做主張。再看一身男人打扮的椿,表情便更不同了。這一主一僕,都是逼上梁山。
想到這個也怕自己女兒不得信重,私下拉阿桃來囑咐“給四娘辦事,可要盡心盡力。不然可被人比下去。”女兒不聰明也沒什麼,叫主家看到自己的忠心便成。
阿桃煩她“有什麼比不比下去。我管的是裡頭的事,椿管的是外頭的事。她也沒有要跟我比什麼。我只管做好自己的便是。四娘心裡都有數。”
先頭阿桃還對椿十分有敵意,可現在跟著齊田久,到是看明白了。主家是再公平不過的,不用生怕齊田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功勞。而椿這個人,做事聰明,可做人是一根筋。絞盡腦汁想把手裡的差事辦得好,也不是為了把誰比下去,就是不想白費了主家對她的信重,對得起主家對她好。平日裡對阿桃對其它的齊田近身的下僕也挺好的,沒甚麼私心。可見得主家挑人沒有挑錯。自己堂堂世僕,怎麼能被比下去!
嫫嫫見女兒能說出這樣的話,十分意外,但想想,女兒也有了這樣的長進,安心了許多。有一種女兒長成了的感慨。
路上馮大郎在前頭領路,齊田隔著車簾省不得問他幾句“你們家與馮家是什麼關係?可是族親?”
馮大郎不敢亂張望,走在車旁邊垂眸恭謹得很“那到不是。我老孃是個沒根沒姓的人,懷著我只身來的都城後得馮家心善,他們幫了老孃不少忙,我生下來,老孃便叫我姓馮。”怕齊田誤會,趕著急地解釋“馮家真是好人家。我老孃當年實在被逼無奈。兩邊都不是咱們家惹得起的人。這些年,我們與馮家也是有往來的,一直都照看著珍娘呢。”周家的,哪怕是個妾呢,又是得寵的妾,連主母的主意都敢打,人家伸個小指頭出來,就能捻死他們一家人。
齊田問“我阿姐叫珍娘嗎?”
馮大郎連忙點頭“是馮伯取的。珍娘沒吃過苦……”馮大郎抓抓頭髮“我也不曉得怎麼說,小娘子去瞧就知道了。珍娘在馮家是吃不到苦的。馮家也與別人不同……哎,我實在不懂得說。反正珍娘人和軟又有主意,夫君都是自己挑的。那位郎君人也極好,只是命不長。後來珍娘就回孃家來了。在孃家也過得好。幫著兄長管家呢。”
齊田問“她阿嫂呢?”
“她阿嫂生孩子時沒保得住早些年就不在了。”
齊田記得,之前椿是有這麼一說。
馮家就住在西大街上,正門有二排的大門面,做的是茶和酒的生意,後面有院子。家裡人出入都是從側面巷子裡開的門。
馮大郎請齊田車子在外頭等一等,自己提著袍角一拐一拐地往當中的茶寮跑。齊田把車簾掀開一線往那邊看。
店裡有個女子原是在後頭的,見馮大郎過來,迎了出來,站在堂屋裡跟他說話。看身形是個年輕的姑娘。長得很高,比齊田高得多,莫約跟田氏差不多,身上沒有什麼重貴的首飾,一身爽利的打扮。
齊田正看著,突然有個乞丐往車這邊來。雖然被家將攔往,但拿了個破碗一直向車裡討錢,嘴裡不停念“行行好。行行好。家裡還有八十歲的老母親……”
椿連忙下車,想隨便給兩個錢打發走。
卻從鋪子裡過來的小郎君,大約比阿醜還大一些“別給他。他就會騙錢。”義正言辭。面板微黑,眼睛有神。椿往齊田看,齊田隔著稀疏的竹簾對椿點點頭。
椿便真的把錢收回來。
那乞丐急了“我不是騙錢,我家裡頭苦啊,老孃又病了,我想做事也沒有人要。人家一看我是乞丐,都是嫌我的。怎麼肯請我。也是沒有別的法子……”
那小郎君卻說“那你到我家裡來做事。我家裡請你。人有手有腳怎麼會沒有別的法子。”說著扭頭就往店裡看,還真是要叫人來帶乞丐進去的樣子。
乞丐瞪他“我什麼也不懂做,哪有別的法子……”
他反瞪回來“有力氣就行了。以後就幫著我家裡卸貨。一天只需卸得十車便得。”十車也不多吧。家裡勞力都是這麼幹的。
十車!那乞丐低聲嘀咕了一句,轉頭就走。